林永强没有理会吴凤玲,说完后就低着头一声不吭了。
林永平就对林永强说道:“永强哥,我理解你的心情,我叔被抓走,你心里肯定很难受,但是你也不能因为这件事儿把所有人都视为仇人,我可以拍着胸脯对你讲,我跟我叔被抓没有任何牵连。”
林永强抬头看看林永平,然后说道:“那我问你,你原本答应跟我爸合伙承包北沙岗的地,为什么却突然反悔?你说你不打算承包那里的地,可我爸被抓走后,你立刻就从村委会承包下北沙岗的地,你又做何解释?”
林永平笑笑:“刚开始我没有仔细考虑就鲁莽地做出决定,答应跟我叔合伙承包土地,确实是我的错,我回家后仔细考虑后觉得我跟我叔在经营理念上不一致,如果合伙儿的话,今后就会闹出很多矛盾,所以我就放弃了与我叔合伙儿的打算。我觉得你应该也有体会,你亲二叔家的孩子想跟你一起合伙儿承包工程,你不是也拒绝了吗?再说了,我叔如果想要承包北沙岗的地,我也没有任何阻拦,在我退出之后他可以一个人承包,但是他却也放弃了,这好像怪罪不到我头上吧?”
“是不是林海明给你出的主意,让你放弃跟我爸合伙承包北沙岗的地?”
林永平摇了摇头:“永强哥,我爸妈到现在还反对我承包北沙岗的地,我却没有听他们的话,你觉得我会听海明叔的话吗?”
看得出来,林永强并不太相信林永平的话,但是也没有理由去反驳林永平的话,一言不语低着头。
吴凤玲见场面有些尴尬,便岔开话题问林永平:“二平,听街上的人说你又带来一个女朋友,长得跟仙女似的,她怎么没有跟你一起过来,让我也能相看一眼?”
林永平笑着说道:“婶儿,她是我同事,不是我女朋友,她原本说要跟我一起来,我觉得不合适,就没有让她过来。”
“我还听说她父母都是省里的大官,真的假的?”
“婶儿,这个我不太清楚,她就是我的同事,我跟她也不太熟悉,也不好意思向她打听。”
吴凤玲听后就笑起来:“二平,你说你跟你婶儿还有什么好隐瞒的?你要是跟她不熟悉,她会跟着你回家里来?”
林永强就对吴凤玲说:“妈,你问人家这事儿,人家会跟你讲啊?还以为你想求他帮忙把我爸给放出来呢!”
林永平看了林永强一眼:“其实你心里面比谁都清楚,触犯了国法党纪,即便是省高官也帮不上忙,我即便是求她父母帮忙,他们也不会帮这个忙,所以我也根本没往这一方面想。还有,永强哥,你总把别人放到你的对立面,把别人当成你的对头,这不是你的风格。”
林永强冷笑了一声:“我的风格?我以前对朋友对街坊邻居也算是有情有义吧?现在呢?还不是都比兔子跑得还快,都生怕惹祸上身,一个个的都不敢踏进我家门半步,风格有个屁用!你今天来我家,我也清楚你的目的,实话对你说,想要承包我家北沙岗的地,想都别想!”
林永平笑笑,对吴凤玲说道:“婶儿,我有些话想跟永强哥单独说说。”
“那行,你们两个好好聊,我和燕子带着两孩子到楼上歇会儿。”
林永平待客厅里只剩下他和林永强时,就坐到林永强旁边的沙发上:“永强哥,既然你把话说到这份儿上,我也就把话说开了!北沙岗的地,我是非承包不可,这十几年,你家在北沙岗的地都在撂荒,我心里面很清楚,你不想让我承包你家的地,纯粹就是为了难为我,对吧?”
“对!我就是想难为你,你又能把我怎么样?”林永强看到林永平态度坚决,说话的声音不由就大了。
林永平笑笑,不慌不忙地说道:“那好,我提两件事儿让你听听,前几年西地和甜水井的土地整治项目是你施工的吧?我在资源厅看过两个项目的整治规划文本,按照规划文本上的投资方案,田间水泥路的厚度应该是十五厘米,你建的水泥路却连十厘米都不够,并且还少建了两条三米宽的水泥路。你刚才说对街坊邻居有情有义,可是你在做整治项目时,资源厅已经下拨了整治费,你却按每亩地三百块钱的标准向街坊邻居摊派收费,这叫有情有义?永强哥,我如果把这两件事儿捅出去,先不说你要蹲多少年监狱,光是街坊邻居都能骂得你们一家在沙岗村待不下去。”
林永强听后顿时就蔫了,林永平见状,就接着说道:“还有,两个整治项目上面,人工价格是一个工时是一百十块钱,你却按一个工时一百块钱给工程队成员发工资,我说的没错吧?永强哥,我原本打算着让这些事儿烂在肚子里,今天我对你说出来,就是想让你明白一个道理,与人方便,也是与已方便,我不希望我把这些事儿再告诉给其他人听。”
“你在威胁我!”
“谈不上,是你逼我把话说到这份儿上的,你心里现在充满怨恨,对谁都想下死手,我能理解,但是你如果还要执迷不悟,那你就别埋怨我不帮你了。”
“你帮我?你不害我就算是观音菩萨了!”
“永强哥,海明叔、海生叔和我被抓进公安局跟你有关系吧?如果我们不向何县长和公安局的王局长求情,你现在应该又被抓起来了,诽谤也是要坐牢的。”
林永强也没有辩解,仍旧低头不语。
林永平就接着说道:“永强哥,我叔被抓,你觉得是大家伙儿的责任么?这么多年好几百万的秋季补偿款,村民一分都拿不到,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你,你生不生气?”
林永强沉默过后叹了一口气:“明天我和我二婶、三婶都去村委会签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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