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王的铁鞭失落在前,但似他这等高手,自然不乏拳脚上的造诣,范紫葫也未见使用兵器,只以一对拳头与泰山王对战。
泰山王身躯胖大,力量亦是惊人,但一则久战,二则右臂上先后挨了三刀,激斗中不断流血,虽然依旧狂呼酣战,但战力却远不能同平时相比,范紫葫的拳法又极见高明,在任川看来,甚至隐隐有一丝太极的韵味,浑不惧怕泰山王的掌力,斗了二三十合,忽然身形滴溜溜一转,让过泰山王横扫的臂膀,一连三拳,打在泰山王的后背上。
泰山王怒哼一声,身躯颤动几下,缓缓软倒在地,人群中忽然看见任川,大喝道:“小白脸,爷爷恨未早撕了你……”话音未落,范紫葫伸手在他下巴一拉,将他下颚卸开,呜呜呃呃,再听不清骂些什么了。
一挥手,几个健卒飞步上前,手指粗的牛筋麻绳,一道道将泰山王缚了个结结实实。
卞城王、泰山王先后遭擒,场中只余吕蛟和阎罗王仍在缠斗。
这二人一马一步,都是长兵器,交手的气势格外震撼。尤其是吕蛟的大戟,居高临下地不断攻出,刺、劈、钩、割、拖、扫、挑……似乎包含了枪法、斧法、刀法、棒法都许多其他兵器的用法,着实让任川感到眼界大开。
阎罗王一杆马槊也是丝毫不逊对方,扎拦刺扫崩挑砸,便如成了精的怪蟒般翻腾不休。
二人翻翻滚滚,斗了四五十合依旧不分胜负,直到吕蛟一戟刺出,收回兵器时,阎罗王躲避稍慢,头上幞头被戟上的月牙小尖带落,一头长发顿时披散下来。他心中微慌,连刺三枪逼开少许缝隙,往后一跃,喝道:“且住!”
吕蛟闻声住手,稳坐马上,道:“你待如何?”
阎罗王苦笑一声:“吕寨主不愧是吕狂的女儿,你今年,应该是十九岁吧?呵呵,你就算打娘胎开始练功,也不过是十九年罢了……”说罢叹息一声,连连摇头。
吕蛟似是愣了愣,缓缓道:“大戟,马槊,都是马上功夫,步下虽然能使,许多精妙处却未免逊色,你若是有匹好马,我未必能够胜你。”
阎罗王叹道:“虽是女流,却也慷慨磊落。吕狂虽无子,但有你这般虎女,足可含笑九泉。今日一战,是我鬼王楼折了……”他的视线从泰山王等人身上扫过,淡淡道:“不知道,贪狼寨想怎么发落?”
听他话中意思,似是要认输了。
吕蛟歪着头,想了一想,问道:“你之前说,鬼王楼和万剑宫、狂刀堡、赤马众、武神峰四家联手,到底是真是假?”
范紫葫忽然插口道:“阎罗王,昔日先寨主在世时,与你也算有几分交情,真要论起来辈分,还高出我家寨主一辈,你若是条汉子的,不要虚言欺诈!”
阎罗王面色凝重起来,想了想,方道:“武神峰也想要贪狼霸气诀,狂刀堡与天将薛东奇是血仇,赤马众的拓跋鸣对狂刀堡的小公主爱慕已久,至于万剑宫,陨龙剑、鱼肠剑两位剑主齐出,要寻阎无敌的晦气。”
顿了顿,又道:“虽然不曾真的会盟联手,但五家势力同时要对付你贪狼寨,也与联手无异了。”
他横槊而立,长发飘飞,虽被众人围困,却依旧气势凛然,口中说出这番话来,不由得人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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