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大门口，“新唐”的招牌正在被工人们小心翼翼地取下。

林向东柔声地嘱咐最后一个走的景阳，让他一定要照顾好然然。

边说边将两人送上出租车。

“林工，只要你招呼一声，不管在哪，我俩都会回来的！”

然然已经哭得泣不成声，被景阳紧紧搂在怀里，消失在夜幕之中。

送走景阳和然然后，林向东把工人拆下来的招牌搬回屋里，取来块干净的抹布，仔细地擦拭着。

偌大的公司，只剩下他和苏媛，还有那堆砌地不再整齐的桌椅们。

“还好杨小姐把那百分之十的尾款及时打过来，不然，咱俩估摸连自己的小家都得贡献喽！”

苏媛感叹着。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林向东从地上拾起散落的废纸，叠起了纸飞机。

“我？这几年赚的钱都给公司还账了，还能干啥，接着找地方打工去呗！”

“不用担心，你找工作，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你呢？”

“我？还没想好，累了这么些年，我觉得，先在家里休息一段时间，过了年再说吧！”

“也是，你们家是俩人挣钱，不像我这个单身狗。

得嘞！最佳拍档！江湖再见！”

苏媛站起身，径直向外走去。

快到大门口，仿佛想起了什么，

转身奔到林向东身边，拉住他的胳膊道：

“再撸一次串吧！你请客！”

切诺基行驶到一座僻静的立交桥上，

林向东忽然把车停在路边，歪着脑袋问苏媛：

“你想告他吗？”

苏媛摆弄着手机，压根没有注意林向东已经停车。

“想！！！现在，我恨死他了！”

………………

林向东沉默着，无言以对！

他走下车，将身子倚靠在车身上，翻遍了衣兜，终于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根烟，缓缓点上，深吸了一口；

烟头的火光突突地猛闪了几下，终又陷入黑暗之中。

苏媛也不再嫌烟味呛人，也许是觉得以后再也闻到这二手烟的味道了吧。

她关上手机，双眼无神地望着桥下那星星点点的灯火，幽幽地说着：

“可是，把他告倒了又如何呢？咱们的新唐，不是已经这样了吗？”

“是啊！要没有老马，新唐也没有今天，

这一切，算是咱俩还他的！从头再来，好吗！”

切诺基再次启动，车尾，三架纸飞机划破夜空，盘旋着，飞向这座城市，三个不同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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