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提二女对于轻功与时尚的探讨。费九关等此时均是面红耳赤,醉意朦胧。四人之中论武功费九关最低,而论起酒量却是以他为尊。眼下四人东倒西歪,巫行云搂着费九关的肩膀大呼小叫道:“老弟!你还没醉,再喝!”
费九关端起一碗喝下,笑道:“巫大哥倒是记得清楚。”
巫行云一梗脖子,说道:“哥哥我潇洒贺兰十九年,谁喝醉谁没喝醉,一眼便能看得出。”说着他端起碗递到王星澜面前道,“老王,你喝醉了吗?”
王星澜眯着眼睛,似是醉眼朦胧,抬手挡住酒碗道:“我喝醉了。不能再喝了。”
巫行云强行将碗塞到他手中,王星澜无奈,捏着鼻子喝下。巫行云回头道:“看到没,这就是装醉。”他又倒一碗,递到关浮沉面前道:“快刀无痕,还能再喝吗?”
关浮沉耷拉着脑袋,闻言抬起头,摸索着去接酒碗,口中迷糊道:“尚可。”他一碗灌下,只有一二分成功进了嘴里,七八成都洒在衣服。
众人见状无不捧腹,巫行云对费九关眨眼道:“这才是真醉。”
费九关不禁感慨,“这里有贺兰人、有洪武人、还有燕云人,本该各为其主,不想竟有机会同桌共饮。生活的奇妙,实在不知如何形容才好。”
王星澜放下碗,总结说道:“缘,妙不可言。”
巫行云一拍大腿道:“老王终于说了句中听的话!敬你一碗!”
王星澜无奈又与巫行云喝了一碗,忽地打了个酒嗝,顿觉眼前事物开始无限放大,自己似有无穷精力涌出,心里莫名觉得兴奋快乐,不禁笑了起来。
费九关见王星澜开始傻笑,一副醉态可鞠的模样,不由得失笑。
巫行云则拍着关浮沉肩膀说道:“我们贺兰双刀四剑,谁也不比谁差些。你来贺兰为何先找常天庆不找我?”
关浮沉如实道:“我不喜欢你。”
众人一怔,想不到关浮沉居然说出如此奇怪的理由,巫行云奇道:“你见过我?”
关浮沉摇头,“你名声狼藉,行事作风太像我师兄。我很讨厌这类人。”
费九关回忆道:“你师兄是...”
关浮沉垂头比划道:“剑休。”
剑休的名气比关浮沉还要响亮几分。去年洪武国韵学宫大比,剑休横空出世,夺下探花。今年又与李怀渊约战松坪山。此战虽然还未开始,但已受洪武瞩目。风头之盛,一时无两。
巫行云恍然道:“怪不得你刀法之中藏有剑式。原来是剑休的师弟!”他低头想了想,忽然笑了起来,骂骂咧咧道:“剑休!嘿!剑休!天底下居然还有姓剑的人,真是奇了!”
关浮沉勉强抬头,胡乱摇头道:“名字是师父取的。我本是漆吴州洵山关家坎人士...家里兄弟姐妹四人,我叫四毛...师父说不好...才给我改名浮沉。”
王星澜一愣,试探道:“那剑休也是与你同村?”
关浮沉机械地摇着脑袋,答道:“师兄他是邻村陈家坪出身,行二,属狗...”
众人大笑,笑得酒倾碗洒、东倒西歪。巫行云笑着笑着,忽然叹了一口气,低下头不说话了。
王星澜知他想起来伤心事,心道机会来了。便说道:“关兄名满洪武,不知南都可有牵挂的姑娘?”
不料关浮沉已然醉倒,虽是盘膝而坐,头已触到地,酣睡起来。费九关笑道:“王大哥到底是倚晴楼出身,就是爱打听。说起对女子,我看倒无人能像王大哥一般痴情了。”
巫行云奇道:“老王还有这等故事?”
费九关便把那日在客栈初遇王星澜的事说了。王星澜触及心事,也忧愁起来,叹道:“痴情又如何,终究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况且...她是我义姐...”
巫行云脱口而出道:“天寒有雪?”
听到这个名字,连熟睡的关浮沉都条件反射的睁开眼睛。王星澜已然大醉,愁绪一起,便觉得满心满腹都是愁苦,忍不住说道:“若要说爱她护她,世间断没人能如我般对她钟情。但就因我们姐弟身份,她从来不愿将我看作是一个男人!我的心意她视而不见,只愿当我是个不成器的弟弟,无论我做什么,她都不会对我另眼相看!却偏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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