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正盘腿坐在室中心的魔法阵上冥想着,魔法阵铭刻在冰冷的地面上,夜晚的温度更是低冷,然而少年却是大喇喇的直接坐在了地上。
魔法阵的纹路中间隐隐有流光在运转,少年盘坐在其中冥想着。
永无止境的修炼就是他的日常,变强的执念支撑着他日复一日的坚持着枯燥的生活。
希利尔斯也说不出来自己究竟为什么要执着于变强,也许是为了能让自己的实力配得上自己的位置吧,又或许只是为了替自己亦或是别人争一口气。
【“孤独就好像是荒芜的怒海之底,激流在那里漫卷骇浪,仿佛要把我们存在的屏障悉数摧毁。”】
少年孤零零的立于圣塔的高处,却是没有俯瞰着圣城的夜景,而是皱眉冥想着,似乎没有什么可以动摇他的心智……
大陆的魔法体系自古以来就存在了,具体是谁划分的到如今也没有个定论。
魔法学徒,见习魔法师,初阶魔法师,中阶魔法师,高阶魔法师,大魔法师,圣域魔法师。
如今的圣座就正是一位站在实力巅峰的圣域魔法师,而其余大主教也近乎不是圣域便是大魔法师。
六岁的初阶魔法师,八岁成为中阶魔法师随同圣裁官执行任务,十一岁的中位圣痕掌控者,同年利用圣痕成功击杀统领级恶魔。
这是多么漂亮的履历啊!这样的天才人物照理说应该是名扬大陆,注定照耀一个时代的。
可是恰恰相反,教廷的这么一位天才却是格外的低调,除却圣山的少部分人,其余人甚至是仅仅听到过一个名,却是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至于圣山之外,那就更加汲汲无名了,不过这些希利尔斯都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有……实力!
实力……
希利尔斯紧紧的抿着嘴唇,自从这个消息放出来,他身边的风凉话就没少见。
虽然这些话并不会当着他的面来说,甚至那些人在他当面的时候还是恭恭敬敬的,但这些风言风语依旧刺痛了他的心。虽然他并没有怎么表露出来吧,甚至在人前还一副淡漠的样子,但这并不代表他真的不在乎。
然而,突然的敲门声打断了少年的沉思,少年下意识的起身做出了戒备的姿态,心中懊恼自己刚才的懈怠,门外的人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少年的状态,没有顾虑的就将房门推开了,在房门被推开的那一刹那少年迅速在自己的身前设下一道屏障,手中不知在何时抹除了一把匕首,人也早已隐藏在了黑暗里,嘴唇微动。不过半秒,跟来人打招呼的便是一柄完全由光元素组成的光剑,那柄光剑直指来人的要害。
来者是一位老人,头发花白,身上同样穿着一件白色的教袍,不过这白色的教袍比少年身上的教袍更为繁芜了一点,白色的教袍上绣着金色纹路,教袍细致的连衣边都有金丝线勾勒着。
老人似乎并不惧怕这来势汹汹的光剑,眉毛轻轻的向上挑了一下,衣袖向前轻轻的一拂,旁人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老人做了什么,那道光剑便化为点点光斑烟消云散了。
“出来吧,阿…希尔。”
老人望着一个处在阴影下的角落轻声说道,话音刚落白衣的少年自阴暗处走出面无表情的望着面前的老人,老人望着少年沉默了半响徒然叹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你这么多年确实在宗教裁判所、异端审判局没白呆,不过我想我们在自己的家里就不至于如此警觉了,没有什么地方比圣山比教皇宫更安全的了。”
“教父恕罪,希利尔斯失礼了。”
叫做希利尔斯的少年静静的等着老教皇说完一板一眼的躬身行了一礼。
“好了,还不至于如此严重,你也不用这样严肃,少年人的脸上还是多一点笑容为好。”
“教父教训的是。”
希利尔斯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望着老教皇恭恭敬敬的答道,这让老人不禁揉了揉略微有些胀痛的额角,他现在无比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
“不要每天都熬夜了,最起码今天不能在熬夜了,赶紧跟我回去睡觉,明天可是很重要的一天。”
老人说着随手将桌面上的油灯灭了,油灯尽灭,房间内唯一的光源没有了,霎时间屋内变得一片漆黑,希利尔斯的身体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老教皇看了一眼希利尔斯将窗帘拉开了,翡翠色的星光倾洒在了房间内有一种梦幻的感觉。
“我怎么感觉你似乎并不怎么开心?我想你也许应该高兴一点,你即将登临的位置可是许多人梦寐以求都求之不得的。”
是啊,红衣大主教的地位仅此于圣座,登上了这个位置,坐在了那圣座之下的十二把交椅上的其中一把,那么久可以毫无疑问的俯瞰整个大陆了,这不一定是实力巅峰的人,但他的地位一已经极尽尊荣了。
“我确实并不怎么喜欢。”
希利尔斯转过身来淡淡的说道,语气平缓的不带一丝感情。他甚至说的已经很客气了,他何止是不喜欢这个即将得到的位置,他简直就是极度的排斥与抵触。
“我并不想成为什么大主教。”
“你要懂事,这是为了你好……”
老教皇皱了皱眉,在他看来他这个幼稚的孩子还并不懂得权力意味着什么,也不懂得权力会给他带来什么。老教皇的手上习惯性的摩挲着权戒的戒面。
“那我情愿你不要为我着想,我实在是觉得没有必要,免得还会惹来非议。”
在希利尔斯说着的时候,老教皇将地上的魔法阵关掉了。
“教父……”
希利尔斯不满的皱起眉头,这魔法阵对他的修炼可是很有帮助的,关掉了他如何修炼?
“你是因为那先闲言碎语才拒绝的吗?我想你完全不必理会,等你位高权重了之后他们自然会收敛,不会再拿你的出身来说事了。”
老教皇宽慰道,然而却是没有想到他的宽慰没有得到任何效果就罢了,反而起了反作用,希利尔斯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变得更加难堪了。
“我有说过我是指这件事吗?还是说一直以来是你一直在乎我的出身?又或是一直以来把我当成阿尔兰多的替代品?”
希利尔斯的声音变得格外低沉,似乎在其中压抑着酝酿着什么。
“不,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先不说教廷向来没有地位尊卑的说法,况且如果我要是真的在乎你的出身我又怎么收你做我的教子呢?那我岂不是自讨苦吃?”老人解释道,却是似乎好像忽略掉了什么。
“你要做一个理智的人。你是一名优秀的圣裁官,为什么在这些事情上就如此不理智?”
“我是一个优秀的圣裁官,可是有谁知道呢?我只能和那些恶魔为伴,有谁知道我呢?在他们眼里我永远不过是一个没能力的幸运儿……”
希利尔斯越说越激动,然而说到最后却有些许晶莹的东西从眼眶中流了下来。
对于一个孩子而言,最痛苦的莫过于自己拼尽全力的努力被人轻飘飘的一句话而否定。
“抱歉教父,我失态了。”
希利尔斯抽噎了一下,谦恭的对面前的老人行了一礼,礼节到位的同时不免会让人觉得有些疏远了。
但即便如此,希利尔斯的眼泪依然还是止不住的,晶莹的泪滴顺着脸颊滚落。
“教父,我不想做什么大主教,我也不想成为你的继承人,我只想做一个普通的魔法师……”
他知道他的教父并不喜欢看人哭泣,也并不喜欢情绪容易失控的人。但是他依然还是忍不住。
“不哭,是因为他们的话语吗?”
老教皇叹了口气,半蹲了下来,心疼的看着希利尔斯,一向对希利尔斯严厉的老教皇出乎意料的并没有因此怪罪希利尔斯情绪的失控。
“我的孩子,你的脚步不能因为这些无味的人停滞,你的努力不是为了他们,你是为了自己,不论如何你都令我骄傲,而且如果真的不在乎,怎么可能半夜还在修习?”
希利尔斯沉默不语,老教皇伸手擦了擦希利尔斯眼角的泪水
“磐石之上是阳光的,我的孩子你要忘掉你的眼泪,我很抱歉我之前对于你过于苛刻没能给你一个美好的童年,我也不期许你能成为一位圣徒,因为对圣徒的评论只能是眼泪,我不希望你的一生在圣徒的眼泪里揽镜自照。”
“但是我的孩子,你却是注定要立于星空之下磐石之上,这是你的职责也是你的宿命。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这看起来风光无比,但却是一路坎坷,没有人能做到十全十美。你将在不久的将来代替我成为一位令人瞩目的圣座,这只是你的初次亮相,一个开始而已,以后的波折只会更多。你要学会的只是面对而非逃避……”
“我的孩子,人的一生,也许有偶尔几次令人惊艳的壮举,但其余的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龌龊行径、卑劣细节,甚至是无聊的举止。没有忍受平庸和污垢的耐心,断然无法披上神圣而华丽的外袍。”(这句话有借鉴大总管的宗教裁判所)
“我的英诺森枢机,一向优秀的你,一定会比我更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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