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酌一杯。
秦何望了一会月亮,站起身子就走。
酒钱张镖头早就结过了,他请的酒。
等回到家里。
秦何待在自己屋内打拳练劲,没什么事情和郑师兄说的,师兄说不定也不知道这些事情,不然肯定会劝,会在院中等着自己说说这事,开个家庭小会。
那既然这样,师兄不知道就不知道吧,知道了也是多一些担心,还不如不言。
“这句词”
如今,郑师兄正在屋中教着他的孩子读书识字。
床边,他的妻子正在修补着衣衫,偶尔抬头看看灯火下背书的孩子,教书的丈夫,带着暖人的笑意。
郑师兄感受到妻子的目光,也笑着点头,笑容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担忧与多余。
他如今确实不知道张镖头和冯爷的事。
他只是感觉自己师弟帮冯爷做差事,那认识张镖头没什么意外。
毕竟都是武人,还在一个镇里,张镖头的孩子还跟着自己做学问,那和自己师弟吃顿饭,聊个天,没什么好奇怪的。
学生们的长辈经常给自己送鸡蛋肉食,柴米油盐,也亲近秦何。
乡里乡亲,都熟,说不准张镖头听闻了自己师弟的身手,还想和冯爷抢人。
郑师兄觉得是好事,自己师弟成了香馍馍,最好再和邻居打好关系,慢慢融入镇子,什么都别想了吧。
到时候再给师弟说个媒,自己再努力努力,存上一些钱给师弟置办一套院落,娶妻生子,后半生就着落了。
郑师兄想到这里,在他妻子和孩子抬头好奇的目光中笑了。
一夜过去。
天色亮白。
秦何起的很早,出门和院中正在备书备教材的师兄打个招呼,吃了一个脆饼,喝了一碗稀饭就走。
冯爷那边也备好了早粥,有牛条肉,这两边都要吃,不吃都不好交代。
等出了门。
秦何摸着肚子,等绕一圈跑过去,什么东西都没了,还能吃。
也在跑上几圈,来到冯爷府邸。
府内传来隐约乐器声。
秦何在护卫的问好声中进门,这院子内热闹,戏班子台已经搭建了起来,扎了一个摊,开始在这大户内表演。
前面冯爷坐着,桌上摆着甜点,身旁十余名护卫排开。
旁边还有一个板凳,上面坐着一位中年,穿的是与二当家一模一样的衣服,体格也类似,还画了一点妆。
秦何猛一看,就是二当家活了!
他身后还站着六人,他们的衣服也几位山匪相似,都是冯爷命家里裁缝连夜比照着赶制的。
鱼目混珠。
就算是戏班子里面有内鬼,那出去门乱说,也是那七位大汉坐着,一身子草莽气!西山二当家单刀赴会,果然名不虚传!
“秦小哥”冯老财见到秦何走来,招手旁边座位。
二当家等人还向着秦何点头,虽然没笑、但招呼与敬意都在这里边。
“冯爷。”秦何走来问好,又向着二当家一抱拳道:“二当家。”
落座。
秦何望着侍女端上的盘子,上面放着一碗粥,盛着油条、伴着酱香肉柳,听着戏曲,吃喝的自在。
冯爷的生活是挺精致的。
秦何得空享个福,听完了这场戏曲,喝完了这粥,旁边院子的练武场还在等着自己。
“人这两天找齐”冯老财见到秦何吃的咣当乱响,在他看来倒是大方敞亮劲,倒是笑了,混着戏曲声,小声道:“都是些好手,秦小哥放心用就是”
“杀过人?”秦何抬头,“多少人?”
冯老财把他桌上的油条给秦何端了过来,“他们最小的,都跟着老哥跑了七年的商路,胆气足的很。一百人,够不够用?”
“那我可是不客气了”秦何笑了,接过冯爷的盘子,拿起油条,吃。
“一个心结难受”冯老财看到秦何吃的满手油,也笑了,“要是能探知到是谁为难我冯老财,不用见刀兵也行。山匪也是人,是人都会审时度势,他们见人围山,说不定就出口信了。”
“冯爷放心。”秦何吃着东西,“秦何都会完善,明白事情轻重。”
“要是事不可成,就回来吧。”冯老财坐正了身子,望着戏台班子,“上台唱戏的死不了,上山的可是难下来。”
秦何点头,吃完了饭,拿起手绢擦了擦手,抱拳,“我堂兄一直想置办一个宽敞的学堂,教更多的学生。”
话落,秦何又向着二当家一礼,去往练武场,接着熬劲。
只是等来到这。
刚进院门口,院内站着四十多人。
他们一见秦何,是齐齐抱拳道:“见过秦哥儿!”
秦何被这场面整笑了,抱拳还礼,要是自己没有猜错,这些人就是过几天陪自己一块上山的,如今来报个道。
剩下的人还在整理后事,估摸这两天就来府内齐聚,然后分散在城内,避免有心人耳目。
一切都等几日后的夜晚上山。
秦何静下心思,接着练,磨打武艺多日,等的不就是刀起刀落的那个瞬间。
时间过去。
这几日就待在冯爷的府上渡过。
往后来的护卫也和自己打过照面,就回去了。
直到第九日晚上,和冯爷约定好的时间。
秦何约莫明天就要回去,今夜就在厅堂内吃粥的时候,向着冯爷确认道:“冯爷,人都齐了吧?”
“就等秦小哥的信”冯爷接过侍女的手帕,擦了擦嘴,“西城口,秦小哥只要出城,他们就会跟上,在路上集合,听秦小哥的安排。”
嗒秦何抱拳,等吃完了这顿饭,携刀向着院外走去,没让冯爷相送。
来到府外。
管家已经备好了一匹骏马。
秦何翻身上去,直向着城外行去。
但随着离镇外越来越近。
秦何倒是瞧见了张镖头站在镇门前,不由放慢了速度,他正站在路中间,总不能撞过去,他对自己一直没有恶意,只有用心相劝。
张镖头见到秦何要出镇,又前走几步,抱拳一拦道:“秦小哥是要出城?前几日一场大雨过去,天气凉了。”
他说着,笑指了指了旁边的一家客栈,“咱们去小酌一杯?暖暖身子?今晚的月亮圆,可不能辜负了这么好的月色美景。”
“张镖头。”秦何坐在马上,拉着缰绳,“今日估计不行,咱们改日再续。”
“秦小哥真要出这个城?”张镖头指着镇外,望着秦何,又想了想,压下了想说的话,换为了一叹道:“可惜了这月色美景”
秦何看了张镖头一眼,抱拳,策马扬尘而去。
张镖头望着离去的秦何,摇了摇头,多好的鹰,为什么偏要和一群秃鹫来抢肉。
不久,一位镖师向着张镖头走来,压低声音道:“冯爷的人确实在这几日内陆续出了城外,都是街里街亲,我绝对不会认错人。”
张镖头没有说话,向着镖局方向行去。
镇外。
秦何行在路上,附近的村口边有的护卫策马而来,有的护卫正在骑马路上慢走着,等着自己。
他们身侧、马侧,都有刀兵。
不多时。
行出镇外两里左右,秦何身旁就围拢了七十多人,骏马扬蹄,灰尘弥漫土路,声势颇有些浩荡之感。
但随着一路急行,人渐渐汇聚,一同来到了西山五里外的一条林中土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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