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宁昭容愣愣的,似在思索,又加了一句:“眼下,皇后尚无嫡子。。。”
宁昭容回过神来,摇了摇头:“皇后虽然老实不管事,可并非全无心眼。妹妹不知道吧?你被太后召去之后,皇上因为妹妹的缘故,很是冷落了张淑妃一阵子,可这事也是皇后故意为之。”
周祈书有些奇怪:“怎么讲?”
宁昭容道:“妹妹是怎么入宫的,这事我知道,自然皇后和张淑妃也知道。你记不记得,当日碧荷来传话,请皇后推荐一人去为太后讲书,皇后当然明白其中的意思,却推作不知。张淑妃果然按耐不住,推荐了妹妹。”
“皇上就为了这件事,对张淑妃生了气,好长时间不曾召见她。还是她带了公主几次去请安,皇上才回过心来。”
她说着展颜一笑,笑容里却又包含了淡淡悲凉:“从来没有人能让张淑妃受挫,这还是头一回。这也可以得见,皇上对妹妹有多看重。妹妹又这样年轻,好光景还在今后。”
周祈书笑了笑:“我尚无根基,往后还要依仗姐姐多多扶持才是。”
“不然”宁昭容握紧了她的手,认真说道:“我是个直性子,有什么说什么,不懂得拐弯抹角。我看的清楚,妹妹正如破茧之蝶,必将大放异彩。我母子二人今后就依靠你了。”
接下来的日子又在清静平淡中过去,转眼又是一个月,周祈书仍然没有得到敬事房的传召。太后慢慢了解了宁昭容在中间的搭桥牵线,顺带迁怒于她,皇上竟是连春锦殿也不踏入,宁昭容也似乎和她一起被遗忘了。
周祈书很过意不去,宁昭容却毫不放在心上,倒反过来安慰她。
但机缘就是这样奇怪,当她渐渐不再盼着召见,把心放平的时候,皇上又偏偏出现了。
临近中秋的一个下午,周祈书正在屋里描着一副淡墨山水,文杏突然又惊又喜地跑了进来:“皇上来了,娘子快准备接驾吧。”
她吃了一惊,赶紧搁下笔,洗净了手,还来不及更衣,赵廷桢就走了进来。
周祈书行了礼,笑道:“皇上怎么来了?”她听见自己的声音也是又惊又喜,比文杏还要明显。
赵廷桢凝视着她,嘴角含笑,似乎对她的反应很满意。他拉了她的手,同去看案上的字画,赞叹道:“字也好,画也好,竟颇有王摩诘之风,怎么这样能干呢?”
周祈书笑道:“皇上见过多少名家精粹,臣妾这点粗浅笔法怎能入眼?这是皇上宽容,哄着臣妾开心呢。”
赵廷桢“嗯”了一声,心情很好,点头说道:“不说奴家说臣妾了,你倒很听话,真是孺子可教。”
“不过”他话锋一转,眼里有了一层幽幽的笑意:“你虽然听话,在这宫里却是头一个有心计的,引着朕一步一步走到你面前来,你还以为朕都蒙在鼓里吗?”
周祈书手心一颤:“皇上怎么这样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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