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从南几人倒是毫不客气,坐下来便大快朵颐。
“少爷,少爷,上官庄主来了。”当韩载沄在焦虑不安中终于听到了金顺的声音,不由得心中大喜,霍然站起身来,大步迎出门去,竟忘了和耿从南打个招呼。
但他在匆忙之中,仍不忘正了正袍袖衣襟。
大门外,一行十余人的马队扬尘而来,人精锐、马矫健,行动整齐,气势非常。许成和几个小厮骑着矮马本是领路的,此刻倒落到了后面。
韩载沄本是见过上官清泓一面的,他曾亲自去洛阳流春上官拜访,但此次重逢,一看到上官清鸿那精干强悍的眼睛,他仍是心中一凛。
他含笑一揖到地,上官清泓也只点了点头,淡淡说道:“韩公子不必太客气。”接着便介绍身后跟着的两个人,一个粗壮身材、相貌普通却与他极相像的是二弟上官清洹,而那位俊逸不凡、见之忘俗的白衣少年,则是他的四弟上官清汶。
上官一行的马队后还跟着一辆马车,由许成陪同而来,在门前停下了,车里却走出来一位美丽柔弱的少女,怯生生地望着韩府大门。
韩载沄有些奇怪,也不便多问,便吩咐许成去告诉少奶奶,好好安顿这位姑娘。
大厅里很快又开上了宴席,韩载沄请上官清泓坐了主位,自己和耿从南侧座相陪,上官清洹、上官清汶、杜乾、向明轻也依次落座。
耿从南和两位弟子又笑吟吟地拿起了酒杯、筷子,似乎方才刚吃下的酒菜并没有这回事。
众人举杯共饮,刚寒暄了几句,忽见金顺慌慌张张来报:“少爷,外面有位公子硬要闯进门来,门房问他姓名,还被打了一巴掌。”
耿从南放下杯筷,沉下脸来喝道:“太不像话了,有上官庄主在此,谁敢如此放肆?”
说话间,一个三十来岁、身着紫衣长衫、相貌还算周正的年轻人大步走了进来。他面沉如水,不去看别人,只狠狠瞪着韩载沄,满脸都是一副要找人麻烦的样子。
但当上官清泓看了他一眼之后,他的气势便瞬间败了个干净。
上官清泓淡淡问道:“阁下是谁?报上名来。”
“是,是”这人赶紧低下了头:“在下是闽南震海庄的吴毅,特来。。。特来。。。”他有了一些紧张,讷讷着说不出话来。
耿从南呵呵笑了两声:“我当是谁,原来是吴奉天的儿子,你老子有没有教过你,到别人家里要讲讲礼貌?”
吴毅没有接他的话,只对着上官清泓拱手一揖:“是,在下特来拜见上官庄主,也向诸位见礼。”
上官清泓道:“你是吴奉天的儿子,我听说你们同韩家联了本宗,已改姓韩,震海堂也改名为慕湘堂,有没有这回事?”
吴毅道:“有”。他突然抬起头来,满脸都是悲愤之色,咬牙切齿说道:“但那是以前的事了。家父误以为长沙韩氏是仁义礼信之族,对他们以诚意相待,谁知道韩载沄用心歹恶,贪心不足,为了谋求生意上更大的好处,竟对家父下手暗算,导致家父如今半身不遂、神志不清,形同废人。”
他越说越激动,走上前两步大声说道:“请上官庄主为在下主持公道。”
韩载沄吃惊不小:“这。。。吴兄此话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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