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绣氤心里也跳了跳,向莲姑问道:“金顺回来了?出什么事了?”
莲姑走过来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下:“少奶奶坐下说吧,不管发生什么事,如今你的身子最要紧。”
许绣氤笑道:“好,我不急,有姑姑在,我有什么可担心的?”
莲姑沉吟着不说话,许绣氤便叫着秋格和素琴:“你两个一起去厨房看看冬笋咸鸭汤炖上没有,少爷今天晚上要回来吃饭的。”
两个丫鬟答应着去了。
许绣氤看着莲姑:“金顺到底说什么了?是不是李奇。。。”
莲姑点了点头:“金顺就等在外面,我叫他来自己回少奶奶吧。”
金顺进了屋子,向许绣氤请过安,便低下头说道:“少奶奶派小人去韩氏祖坟做事,暗地里监视李奇,他果然有问题。”
他说着抬起头来,眼睛里有了一抹惊恐之色。
许绣氤淡淡说道:“说下去。”
金顺道:“是,前些日子他倒是很正常,和小人们一块儿做事、一块儿喝酒,并没有任何不对。”他停了一下:“除了一点,他洗澡的时候总是背着我们,一个人在深夜里洗。”
许绣氤皱了皱眉:“这就不对了,他既有这个疑点,你为什么不早去看个明白?”
金顺讷讷答道:“小人想,个人有个人的习惯,他喜欢背着人洗澡,也不是什么大毛病。”
许绣氤道:“李奇本是北方人,少爷说过他最喜欢泡澡堂子,怎么会突然转了性子,扭扭捏捏的像个大姑娘呢?”
金顺低了头:“是,是小人疏忽了。”
许绣氤道:“这也不必说了,你只说他现在怎么样。”
金顺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说道:“现在。。。他昨天夜里突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然后就失踪了。”
“哦?”许绣氤目光闪动:“你细细说明白了。”
金顺道:“昨天夜里我们几个人约着喝酒,老胡喝醉了吐了他一身,他两个起了争执。老胡也是不清醒,气头上敲碎了一只碗,拿碎片扎了他一下。其他人都拉着劝解,李奇就一个人气哼哼地去洗澡换衣裳。”
“小人在混乱中看见他被破碗扎在了胸膛上,可并没有流血,觉得很奇怪,就悄悄地跟着他。谁知就从窗户缝里看见,他脱下了衣裳,竟然从自己肩膀上生生撕下了一块肉。”
许绣氤心里一紧,忽然觉得早孕恶心的感觉又来了,下意识地用手里的绢子捂住嘴。
莲姑有些担心:“少奶奶不要紧吧?”
许绣氤摇摇头:“我没事”,又对金顺说道:“他可没这么傻,你接着说。”
金顺道:“是,小人见他撕下一块肉,吓得差点叫起来,赶紧捂住嘴。仔细一看,他撕的可不是肉,也不知道是什么,一块一块看起来黏糊糊的,紧紧粘在他身上,他全都扯了下来,就像蛇蜕皮一样。”
许绣氤道:“难怪你说他变了一个人,他扯掉这层伪装,自然身形就小了。”
金顺道:“少奶奶说的是,不止是身形变了,连脸都全变了。小人见他扔了一堆的脏东西,心里一个不适,不小心踩着了青苔把头磕在了窗户上,他突然就转过头来,两只眼睛像夜猫子一样闪闪发光,这才真的把小人惊呆了。”
许绣氤和莲姑同时问道:“他长得什么样子?”
金顺道:“长得很普通,看起来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颧骨高高的,嘴唇挺厚,不过皮肤倒比较细,像是个南方人,和李奇完全不一样。”他又想了想:“这人的鼻子旁边有一个坑,好像是被挖去了一块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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