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称呼啊?”
再见到那烧鸡店的店家的时候,人家已经换上了一身官衣,皂袍,官靴,一脸的冷漠。
而自己身处的这个地方,应该是一处暗室,需要靠油灯才能照明。旁边儿还有几个拿着毛笔的年轻书生,正在拿着毛笔写着什么。诡异的是,在他们不远处的炭盆里,还烧着发红的刑具。
“范文程。”抱着几分侥幸心理,嘴里干巴巴的说道。
“哼。”那官人声音阴冷,“范文程?我看你是活腻了,用谁的名号不好,非要用个背祖忘宗的叛徒的名字?你可知道,前一段时间,范文程投了努尔哈赤做了鞑子的走狗?还不说出真实姓名,非要等某家把你凌迟了不成?”
“读书人怎么会做鞑子的走狗?”‘范文程’嘴上说着,眼睛却四下观瞧,眼前这处牢房,像是私设,但眼前这人又穿了官服,看样子不是锦衣卫,就是东厂的番子,越想心理越凉,跟这群人胡说道没戏,人家只要花时间成能连自己祖宗是谁给你刨出来。
也不敢再坚持,便低头老老实实的说道,“在下宋献策,屡试不第,便想着游览山河,积攒阅历,这范文程是我拿来骗吃骗喝的,还请这位大人不要误会。”
那冷冰冰的官员,自然是多次被张雪年训斥的锦衣卫总旗阎应元了。
只见阎应元一副了然的模样,缓缓点头说道:“你也是个聪明人,我就不跟你废话了,说说,为何放着赵如祖这么个大金主,不好生伺候,非要这个时候逃走?”
听对方这么一说,宋献策脑子一转,丝毫不见慌张,直起了身子,脸上表情玩味,“大人想知道?”
阎应元忽然一愣,在这个地方敢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的,还是头一个。
“想玩玩儿?”阎应元一摆手,立刻有人拿来烧红的刑具。
看着呲呲冒烟的烙铁,刚睁开眼睛的吹箫童子妈呀一声,在尿湿了裤子之后,重新昏死过去。
宋献策也是浑身冒凉气。
这群人怎么这般不讲道理?
但是依然挺直了身躯,表情淡然道:“大人自然可以对我动刑,不过我奉劝大人两句,我这身子骨可受不住几次型,要是死在这里,您可就什么有用的东西,就都得不到了。”
“说吧,什么条件?”阎应元不想在此事上耽误,便直接开口询问。
“我想知道,大人是哪处衙门的官员?”
“锦衣卫。北镇抚司。”
张雪年手里捧着锦衣卫搜集来的情报,有山西佬的,有卫所的,以及兵备衙门的等等。
赵如祖非常谨慎,锦衣卫派出了很多波人,到现在也没有几个值钱的情报,而张雪年身上的监生身份已经确认,张雪年更不好直接对赵如祖动手了。
“大人!”
阎应元忽然推门进来,道:“有重大情况,那日那个假扮范文程的读书人今天想要逃离天津卫,被在下抓住了,他原名叫宋献策。”
“嗯?”
张雪年收起手里的情报,透过窗子,看了眼码头上来来往往的卫所兵丁,一脸的疑惑。
“以这种人的性格,这个时候,不应该紧抱赵如祖的大腿,混个西席先生当当,怎么让你们抓住了?”
“他说赵如祖不走正路,已经到了灭亡的边缘,他不想被殃及池鱼,其他的他非要跟您亲自说。”阎应元低头道。
“那就见见吧。”张雪年便往牢房走,边回想,这宋献策确实是个历史人物,而且自己还听说过,辅佐过李自成貌似,但是再具体自己也不清楚了。
今日倒是个机会,让自己见识见识这晚明大佬们的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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