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何必为家国担心。”曹文诏亦笑道:“这大明江山锦绣,总会有那么几个英豪人物,辽东只不过是疥癣之患罢了。”
“要我说,你们两个真的是庸人自扰,到现在,还有心情操心国家大事,你们忘了,咱们是来杀官的吗?”情绪异常激动的丁耀亢说道。
曹文诏却是看出了张雪年心情异常的糟糕,安抚道:“以二哥的本事,将来若无投军入伍,必然能让大明军队焕然一新。眼前正是你我弟兄蛰伏积攒实力的时候,何必为这些长远的事情烦扰?”
“我可当不起这个焕然一新。”张雪年很是不爽道:“我就是难受!他们是大明的军队,放着刀枪铠甲生锈,却治不了辽东一个努尔哈赤也就算了。还欺压我这等良心商户,想到这里,我就觉得那些缴纳的赋税都是喂了狗。今日即便是杀个百户千户又有什么用处?百户上户上面,还有佥事,还有指挥使,我们兄弟几个,能杀得完吗?”
“哈哈哈。”丁耀亢的笑声在雨夜里很是渗人,“这是亡国之兆啊,咱们的皇爷倒是少有的能君,三大征打的都很漂亮,但是自从张居中和戚继光死后,朝堂和军队就成了一团乱麻,朝堂之上齐党、楚党、东林党每日斗来斗去,地方上军队卫所更是崩坏。现在皇爷在位,有什么事儿还能压着,万一哪天皇爷没了,咱大明国就要麻烦了”
“我听说”曹文诏低声说道:“之前咱们大明国有位皇爷被草原鞑子掳走了,好像叫什么土木堡之变,数十万草原游骑包围了京师,咱们大明有个于少保站了出来,死守京师,保住了大明。我就想着,要是有一天大明真的遇到了丁兄说的这般大麻烦,我能否做个于少保这样的人。到时候我名垂青史,也不枉世上来这一遭。”
“老实说,我对于于少保这样为国尽忠的人物确实挺敬佩的。”张雪年亦说道:“不过我总是觉得,做于少保这样的人,收获远远比不过付出,所以老三,做于少保可以,亦要学会拿属于自己的那份好处。”
“二哥,你就是个天生的生意人,跟着你不会吃亏。”曹文诏忍着痛打趣说道。
“这话说的,什么叫做生意?说到底就是一个烂了心肠的坏人,领着一群踏实肯干老黄牛般的弟兄去挣钱,还得保证兄弟们不受外人欺负。”
“哈哈,雪年兄,你这比喻着实有趣。”丁耀亢仰头一笑,正要再说几句,忽然听到了对面传来了一阵喧哗之声。
张雪年立刻一摆手,轻声道:“隐蔽。”
一旁的弟兄,纷纷隐匿身影,躲在墙根里。
张雪年探出头来,眺望前面百户所的驻地,此时大多数房间,都是房门紧闭。
唯独一间房门,里面灯火通明,人影摇晃。
在房门外,还守着一队兵丁,在这对兵丁旁边儿,还站着一群戴着皮帽子的辽东帮派成员。
“真娘贼!”曹文诏见状,气的青筋暴起,忍不住骂道:“这群狗娘养的,竟然真的勾结外人,欺负咱们!”
“有了。”张雪年忽然觉得如此多的人,兴师动众有些麻烦,指着曹文诏说道:“文诏,你在这里候着,一旦我喊雨停了,你就迅速前来支援。”
“遵命!”曹文诏自知自己受了伤,此时跟着二哥,也只能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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