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之轩的这一“匕”,仿佛突破了空间的限制,一个刹那它距离叶凝还有一段距离,可在下一个刹那,它便直接出现在了叶凝的眉心之前……
甚至,就要刺入他的眉心!
同时无尽的死气,推动着这一把“匕首”无坚不摧,无物不蚀,虽还未刺入叶凝的眉心之中,但种种幻象却已然侵入他的脑海,血腥而又残!
面对如此死局,叶凝依旧不慌不乱,区区幻境,被他之道心轻易击破,旋即他将头微向后移,同时五指微屈。
双手如繁花盛开一般缤纷缭乱,转瞬间变换无数手形,凝成一印:
“临!”
临者,乃是明天地所在,悟万物本来,人如其中全三才之意。
此刻此印被叶凝结出后,却又有了崭新的变化,在道家不秘之传,六甲秘祝的效用下,叶凝先是与这天地融为一体。
随后却只见他的双目之中暴涨出寸许眩人的紫光,仿佛是道家至圣的氤氲紫气。
下一刻,以叶凝为中心,整个与他融为一体的空间,随着他心中的强大意志,不但将石之轩打落天人合一的境界,更是挤压着、推搡着他后退!
这一刻,仿佛空间自他的躯体之外,向着四面八方不断扩张膨胀,已经快要刺到叶凝眉心之的那一根漆黑手匕,此刻也不得不随着这空间的扩张和膨胀,弹飞而去,向后划出一道尖锐刺耳的声音!
“好!好!好一式道家九密,好一个道家大宗师!”
不知喜,不知怒,一缕阴气森森深的声音,自黑影向外飘出,随即向后弹飞的黑影借着那一股余力,石之轩身形微转,
却是瞬间如再不受到地心引力的束缚一般,向后横空挪移,即便是章武剑在这一刻都追之不,只能任他消失于黑暗深处!
……
一间广袤、富丽、堂皇,彩塑金装,建成之日距今绝不超过十年的道观之内,香烟缭绕、香火如云,无数信徒来来往往,进进出出。
在这道观中的某一间清净大殿内,有两道人影此时正相对而坐。
“歧道友可知,这些时日以来,咱们所盯住的佛门宗师,已经有不少在无声无息的向着巴蜀之地靠近,看这样子……他们似乎是在准备截杀贵派的青玄大宗师呢。”
一身灰袍灰发,身材高大的道人独立于一座大殿之内,予人一种无比稳重之感,就好似一尊巨人撑起了这座大殿一般,给人带来极大的安全感。
“无妨。”
与灰袍道人相对而坐于一案几之后的歧晖,唇角勾起了一丝冷笑。
自家师弟究竟有多么妖孽,多么变态,自己可是深受打击,在歧晖眼里,自家师弟就仿佛是一座无底深渊,背后究竟还有何等手段,除非他自动展现出来,否则无人能知。
不过不论如何,佛门那些秃驴准备的手段,或许有可能伤得到普通的大宗师,但自家师弟这等已经开始参悟地仙大道的存在,绝对不在其中!
佛门的下的这一步棋之臭,恐怕到时候、等消息传出来后,会让他们亏到哭!
心中思及此处,歧晖唇角勾起一抹畅快的笑意,继续着先前的话题道:“梵清惠此人,当真罪该万死,她简直是我大汉民族的罪人!她所谓的胡汉大融合之抱负,更是其心可诛!”
灰袍道人心中微动,歧晖此刻有如此之神色,显然是并不将佛门手段放在眼里……看来那位新晋大宗师,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远远深不可测啊!
心中这般想着,那灰袍道人口中却道,“道兄又不是不知,胡教本是外来教派,又非我中原所出,若不祭出民族大融合这等冠冕堂堂的言辞,又何以能在中原扎根?
若非自五胡乱华以来,汉人势力大衰,胡人势大,这天底下又何有佛门大兴之基,以至于今日成为咱们的心腹大患?”
歧晖闻言,不由一叹道:“陈道兄所言不差,当年五胡乱华时,北方汉人只剩下百万!即便是北方衣冠士族也不得不和胡人通婚,保存血脉,几百年下来,胡法大行其道,令人叹惋。”
事实,当年佛门势力盛行绝不止这一个原因,其中错杂,即便是三天三夜也说不清楚,不过无论如何,佛门在其中所扮演的角色,绝不光明。
谈及此处,歧晖神色稍稍低落了些许后,再度愤怒了起来,“当年在五胡乱华之时,我汉人被那些胡人视作两脚之羊,以鼎烹食,若非武悼天王横空出世,恐怕我汉人早已在这锦绣中原之绝迹……
而今这些小儿辈见色忘义、背祖忘宗,见了梵清惠那一副妖颜,就忘了祖宗的血泪和自己究竟姓什么,简直可恶至极!”
“道友此言正是!贫道看慈航静斋之传人游走于有情无情之间,和魔门花间派之行事手段相差无几,十有仈Jiǔ修的应该是天女之道,能有此魅惑力,倒也不能只怪咱们旗下弟子不争气!”
灰袍陈姓道人闻言,思及当年自家弟子,追逐于梵清惠和碧秀心裙下的场景,顿时不由得大有同感的点了点头,旋即却又忍不住为年轻一辈的弟子开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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