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96章 一转攻势(一)(1 / 1)布莱德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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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打骑士、一位银须家族的正式成员,以及两位数的平民……出现如此巨大的伤亡,比武大会断不会若无其事继续办下去但考虑到这场赛事所代表的含义,几方势力经过磋商,最终达成了共识

延期,但不取消。竞技场紧急修缮,增派兵力保证剩下赛程不会出现类似情况而银须被特许更换一名队员,以弥补斯坎德培退赛导致的人员不足。

“所以,接下来的半天至关重要,有很多事等着我们去完成。”用牙撕下一大块面包,陈昊边就着奶油土豆汤将之咽下,边跟众人逐一确认事项的进展。

“擅长冰系的魔仆?”

“来了五个人,我初步测试了下,其中三位算合格。”将几张纸举高以免其触碰到下方的沙拉,罗兰面有难色迟疑了一下,还是吞吞吐吐坦白道:

“但是你要的化妆师,我实在是找不到……”

“那叫入殓师,或者说葬仪师也行,没有就算了。”纠正了对方使用的称呼,陈昊接过纸张翻了翻,随即交还给对方。“你觉得合格就没问题,三个都聘用,让他们开始工作。”

结束了与罗兰的对话,陈昊叉起一块香肠送入口中,顺势望向三位追随者。“你们那怎么样?”

不约而同看向对方,察觉到少女眼中的恳切,野蛮人苦笑着主动开口汇报起来。“刚开始并不顺利。公会方面除了反复强调刺身份系伪造,与他们毫无干系,其他一概拒绝透露。不过……”

有意无意瞄了眼低头大吃大喝、仿佛对众人谈话毫无兴趣的同伴,汉克神情古怪沉默片刻,这才缓缓继续道:“可能是收到了什么指示吧,黑岩城的公会支部负责人突然接见了我们。那个叫洛佩兹的已经做出承诺,在比武大会结束前不会接受有关刺杀或刺探一类的委托。这是他的协议书,以及那个刺客在公会的档案。”

良心发现?不,应该是受到要挟或者明哲保身的几率更大。很快做出了判断,暂时放弃探究某人底细的陈昊接过资料浏览了一遍,随即发出不屑的冷哼。和他之前预料的差不多,这份冒险者档案通篇没多少可信处,造假之拙劣甚至比伊拉克藏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更浮夸。“除开艾比这个姓名,上面估计没一句真话,看来公会的审核比刺客信条里的敌人都瞎”恶意满满嘀咕了一句,姑且让希斯将纸上内容归档,少年边填饱肚子边将视线投向桌子另一端、已是满脸倦容的另一人。“赫尔,你的部下们怎么样了?”

“我都说了,别叫我赫尔”有气无力反驳着,矮人放下手里的餐叉,拿起木质酒杯来了个一口闷,随即抹着嘴角继续道:“死去的已经通知家属,受伤的刚帮他们办好手续,暂时也只能这样……”

听上去凄惨得和民兵半斤八两,完全不像闻名遐迩的大角羊骑兵,但这种窘迫恰恰是现实。自打银须被裁定为渎职,不得不灰溜溜离开黑岩城起,失去靠山的羊骑兵就像丢了工作的中年人,遭遇了无钱更无权的难题。

在洛斯特,因为贵族的存在军队组成被划分为两类:由王室组建训练、亲手管理的直属部队,以及贵族自掏腰包、自筹兵源搞出的私军。前者因为国库供养,且得到王室鼎力支持,往往装备精良战力强大,但数量不多后者受贵族财力、重视度等影响,导致士兵纪律性、装备曾差不齐,战斗力五花八门但大多数较低。

大角羊骑兵就属于后者,在被从银须家族剥离,划拨给石锤家族后,他们立马成了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弃子:石锤家族有自己豢养的私军,本就不待见这支烧钱的骑兵部队,更何况银须虽是纯血,却对人类不排斥,使得队伍中有大量人类成员,更激起了石锤内某些保守决策者的不满。多重因素作用下,让他们这些年始终得不到重视,出现兵员素质下降无法识破刺客伪装抚恤不足亡故没法第一时间拿补偿完全是情理之中。

都说屁股决定立场,换作前几天的陈昊,身为外人最多不痛不痒感慨两句但如今被赋予了另一个身份,他自然不会放过这难得的机会。“抚恤金银须家族出,包括伤者的治疗费。”向傀儡小姐要了张白纸,陈昊匆匆写下几行字,签字盖章后交给了满脸诧异的赫尔。“你今天下午有安排吗?没有的话替我跑一趟,把钱亲自交给他们家属。”

本只是单纯抱怨两句,没料到事态如此发展的矮人目瞪口呆了半天,才用颤抖的手接过张。瞄了眼上面的数字,差点昏过去的某人喘息了快两分钟,才从牙齿间挤出一句话。“这些都是给他们的?”

反正花的是别人的钱,陈昊自然不心痛。“对。你顺带告诉他们”考虑到这支部队是银须目前唯一能调用的武装力量,决心尽快将之重新纳入麾下的少年想了想,决定再给对方一颗定心丸。“银须,回来了。”

“是啊,回来了。”眼眶逐渐湿润,重复着陈昊台词的赫尔低下头,三口两口扫荡了盘中食物,抹了抹嘴直接跳下椅子。“我出去一趟,傍晚就回来。”

没有询问,没有话别,满口食物的陈昊仅仅点头示意,随即拿起身边椅子上厚厚一摞资料,边吃边翻阅起来。端详着他的侧脸,芙蕾德莉卡单手托腮甚至忘了吃东西,好一会才用手肘偷偷顶了顶身边的绿发萝莉。

“这才是他真正的模样吗?”

咽下口中的蛋糕,似乎有些反感对方的傀儡鼓起腮帮子,故意晾了棕发少女十多秒才给出了答案。“平常那副懒洋洋的模样也是真实的,这是认真工作的模样。”

意味深长嗯了一声,芙蕾德莉卡再度把目光投向了少年,而看到她一脸乐在其中的表情,再听着心底某人幸灾乐祸的轻笑,希斯唯有低头继续狼吞虎咽。只是她玉齿咬蛋糕的力道加重了几分,似乎将其视作罪魁祸首的化身。

并未察觉到坐在身边女孩们的异样,机械般往嘴里塞着食物,翻看着刚入手的选手资料,陈昊不得不承认局势对银须极为不利:本该于今日开始、现在延期一天的十六进八淘汰赛,参赛十六支队伍里,明确支持或效忠范绍尔的有七支。而且按照赛制,它们全都被分在了与范绍尔一道的下半赛区广西笔趣阁gxgqrg

就差把保送两个字写进规则,胆大妄为可见一斑。

对面赛区全是演员,并不代表己方半区没内鬼。对比了芙蕾德莉卡刚刚提供的资料,陈昊发现银须在进四强前遭遇的两个挑战者,很可能私下已经倒向了范绍尔而按照实力评估去预测,倘若他们一路过关斩将杀进四强,在与范绍尔分出胜负前,还会很不凑巧地遭遇另一支纯血矮人家族的队伍石锤。

从某种意义上讲,卡多克的表现无愧陈昊对大和民族的看法:表面上彬彬有礼,强调公平竞争,实则呵呵。

倘若比赛最终胜者仅仅是给克里斯蒂娜当门卫,银须大可以当即退赛,不受这股窝囊气但根据陈昊最新掌握的讯息,冠军非但能成为公主的贴身侍卫,还被暗地里赋予了一项特权:赦免以往罪过。按照官方说法,是因为侍奉王家必须是清白之身,所以冠军曾经的罪孽会一笔勾销,连带家族也享受此特权。

这才是银须对比武大会志在必得的真正原因。他们需要一个名义重返黑岩城,再度加入诺森格兰德的政治圈子。鉴于如今国内人类与矮人的紧张状态,要是错过这次王家费尽心机创造的机会,他们可能永无翻身之日。

赛程已无法更改,下三滥手段又使不得,少年唯有仔细研究每一场比赛的对手,以期尽可能干脆利落战胜他们,而不是徒耗精力损兵折将,导致对上范绍尔时无以为继。咽下嘴里不止是洋葱还是玉米的东西,注意到紧闭的房门被推开,正在书写的陈昊放下笔纸,不出预料发现莫妮卡托着的餐盘几乎原封未动。“他还是拒绝吃东西?”

“是的。”似乎是畏惧于少年的气势,身穿法袍的女性小心翼翼回答道。放下餐盘坐在罗兰隔壁,直到拿起刀叉她才后知后觉补充了一句。“但大人他把酒都拿走了。”

听闻嗯了一声,脑中高速运转思索着对策,陈昊就着肉肠吃了几口面包,心中很快有了主意。“莫妮卡,我要交给你一项任务。”

“是,大人。”低头行了个贵族礼而非法师礼,显然将少年视作斯坎德培的继承人,莫妮卡应答后抬起头,视线不经意瞥向其他角度。“以银臂家族之名,我必不会辜负您的期待。”

哪怕希斯没提醒,陈昊也知道眼前之人在撒谎。但少年很确信,今天上午发生的惨剧与待会指派的任务,会在此人心中种下名为背叛的种子。只要尽快促成种子发芽,己方未尝没有转机。

表情尽量柔和,语气也尽快放轻松,但陈昊脱口而出的话,却像一道晴天霹雳,让桌边所有人不约而同停止了进食行为。“我要你担任银须家族的特使,去拜会今早来到休息区,与克劳德交谈的所有家族。”

短暂平静后,罗兰率先提出了异议。“可莫妮卡算银臂家族的人,这么做不合规矩”

比起库涅先生只是在乎身份,银臂小姐自己则更在乎能力。“我,我不行的”连手里的刀叉都来不及放下,她慌乱地摆着双手,脑袋也同时左右摇晃。“我不擅长传,传话”

如果单纯是送信,派自己的追随者们自然更可靠,但陈昊之所以选择莫妮卡,是因为有着另一番考量。“不需要你长篇大论,只需要说几句话就行。你连咒语都能背下来,总不至于两句话都说错”

环顾四周发现无人反驳,意志并不坚定的某人很快发出一声悲鸣,默默低下头选择了妥协。“我,我明白了。”

已经利用这段时间打好了腹稿,陈昊见状也没拖沓,清了清嗓子正色道:“首先,你告诉他们,你们遭遇的苦难,银须感同身受。”

“接着,你告诉他们,今日的仇怨必将奉还,我们都知道是谁下的手。”

“他们如果表现得无所谓,或是宣称不知何人所为,你就说范绍尔今日能不守规矩对付银须,明日亦可不守规矩对付你们,你们难道觉得自己比王国四大家族之一更有价值?”

“如果他们表现得义愤填膺,或是在你说了前一句后有所改观,并询问该怎么做,你就说当时机成熟时,站出来即可。”

“说完这几句你就离开,其他什么都不用讲。把那些从头到尾不表态的家族记下,回来告诉我即可。”面授机宜同时再度写了份文书,熟练地在上面签字画押,陈昊将之递给了若有所思的女性。“想两头下注是人之常情,但现在范绍尔违背了贵族宴会不得动武的准则,已经不是观望狐疑的时候了,他们必须做出抉择。”

“我无法承诺荣华富贵,毕竟斯坎德培没赋予我那么大的权力但我可以保证朋友平安,敌人覆灭,希望他们能明智一点。”故意在两个词上加重语气,直视着莫妮卡的双眸,盯得对方满头大汗陈昊才挪开视线,招手示意对方将文书收好。

“你们先吃,我去去就来。”拿起一瓶尚未开封的麦酒,陈昊与其他人打了个招呼,随即端起餐盘走向莫妮卡刚刚离开的房间。用手肘顶开木门刹那,正欲前进的少年猛地刹住脚步,一脸厌恶甩着脑袋好驱散入鼻的酒味。

“尼玛,矮人都是酒鬼”抱怨了一句屏住呼吸,少年步伐轻盈走进房间,最终在床边停了下来。望了望缩成一团、正泪流满面抱住酒瓶念念有词的矮人,陈昊先把餐盘放好,接着倒提酒瓶比划了几下,将之朝克劳德后脑勺砸下去。

与玻璃碎裂声一并响起的,是某人挨打后痛苦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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