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尔抬着昏迷的人走向间接休息用的帐篷,在人群中穿梭着,没有人去阻拦他。
夏尔里克混迹在人群中,看着那犹如新王加冕般荣耀的丹尼尔,思考起来关于他的一切。
前几天他来帮助我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或许比这种情况还要更加触动人心,当时还有一个队长和他的打手们在场。看起来他肯定与队长和他的小集团发生了争执,不然也不会被派去探索遗迹。
今天他提出自己可以全权代理的时候,好像没有人去反对的样子,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们某种程度上认可了丹尼尔对于弱者的处理方式?或者说相对于队长的方式,他们更愿意接受“公平”?
如果这么说的话他完全可以自己一个人替代队长的地位和职能,毕竟暴力威胁是最低级的手段。
唔,祝他好运吧。
虽然我也曾经想过带领一群人完成突围逃跑,但是太难了……
“呀!那个新来的小子呢?”终于有人想起来早晨落难的夏尔里克,但他发现地上没有了人影。
夏尔里克挥了挥手,虽然还是扶着那团充气物才能站起来,但是看起来已经没有大碍了。
“你看,我就说嘛,早起病一会儿就好了,”一个看起来年纪比较大的搬运工大声说着,“我当年可也是发生过一回,现在还害怕着呢!”
应该说的是抑制性睡眠或者梦魇吧,听起来他们的基因里像是被刻印了某些奇怪的东西。
极其富有规律的生活,连违背规则都做不到,可怜。
“夏尔里克,快去取一些食物和水,储物箱就在休息帐篷里面,”丹尼尔匆匆赶到夏尔里克站着的地方,递给他一张任务卡,“一共就两个箱子,小的那个就是。”
夏尔里克也没有办法,只好瘪瘪嘴,走进了那间主帐篷旁边的副帐篷。
我和他的计划目标一致的话还能说有合作的空间,如果目标发生分歧我就必然会失去一个内应。啊,或者说被这小子的队伍给无情抛弃。
谁知道这小子暗中准备了多少。
绿色透明的软膏在阳光下很漂亮,尽管光线不是很亮,这充满生命力的颜色还是让夏尔里克感觉到了舒适。
来,让我看看是哪个幸运的家伙又碰上丹尼尔了。
毕竟这可能是我未来的盟友。
帐篷内没有什么光线,外面的灰色阳光只能泄露一点进去,灰色的色调让整个世界似乎都感染了抑郁的情绪,特别是当你面前有一个昏迷的伤员时,这种情绪会从抑郁演化成绝望。
当你再发现躺着的伤员是你所亲密的人,这种情绪会渐渐失控。
这不是那个徐威吗?!
“拿来了,水在这里。”丹尼尔把徐威拿件型号不怎么与搬运工相同的防护服打开,放进去那管水,“快喝,喝下去你会好受些。”
神智有些混沌的徐威一直在不停地念叨着什么,但是却没有打开广播。
[主动链接到徐威。]
滋滋——
广播里充满了异样的杂声,徐威的外扩广播应该是损坏了。
“扶我一把……干啥玩意儿,都不扶一下……误事啊!误事……”徐威挥动着手掌,似乎在尽全力抓住某只看不见的手,但在他握住手掌的那一瞬间就昏死了过去。
丹尼尔对此也束手无策,因为这里没有一点医疗设备支持,对昏迷的病人只能祈祷他自己醒过来。
夏尔里克脑袋里划过了无数道闪电,因为徐威不经意间说出的台词全都是他在梦中听到的。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徐威昏迷着的那张黝黑的面孔,大脑飞速寻找着可以分析的线索。
在我被救之前,我是在米戈的实验缸体中泡着的对吗?然后我自己一个人拖着病躯跑到了这个人类聚居地。我还看到了许多如同幻觉一样的梦,关于我和徐威以及葛朗特的生活。
现在无论是葛朗特还是徐威都或多或少地说出了他们曾经在梦中的台词,尽管场景不太一样,但是情感以及表现是完全相同的。
但这又说明了什么?只能说这是一种完全意义上的巧合而已。
如果说这是什么预言的话,我觉得半点可能性都没有。
啊,头疼。
这家伙醒过来之前我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我记得这家伙是军派的一个军官,还有“手下的战友”,虽然他长得像我兄弟,估计性格会截然相反吧。
那个死滑头混迹了那么多年还依然只有我们这俩朋友。
让他去带兵,第二天就死成张飞了。
“在这里傻等也不是事儿,他醒不醒来完全听天由命。”丹尼尔走到夏尔里克面前,单膝跪下,蓝色的眼睛在帐篷外的光线照射下坚毅而明亮,“我想逃出去,夏尔里克。我知道你也愿意,但是我看出来你有另外的计划,”他看着夏尔里克丝毫没有深度,但是永远也无法看透的灰色眸子,“所以你是否愿意加入我的计划,同我们一起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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