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好!”莫来闻言笑着上前握了握她血管突起,指甲微黄,满是摺皱,略显粗糙的双手。
“她也很久不见外人了,我俩年纪大了腿脚不便,很少出这庄子。”
老奶奶热情地搬来几个小木头凳子,给他们一人倒了一碗白开水,又端了一盘子晒干的南瓜籽。
“乡下人都是自家的东西,你们别介意。”老爷爷摘了草帽,后脑勺上有一道如蚯蚓般模样的疤。
“自己家的东西才是好东西呢!我们在城里想吃都吃不到。”莫来抓了一把南瓜籽笑着说。
“你说的那家人,就住在离我家不到五十米的地方。现在家里已经没人了,两个娃娃走了之后,他们的爷爷栓柱便一病不起,没多久也跟着去了。”老人家伤感地说道。
“那害了两个孩子的人呢?”
“男娃子被人开车带走的,那一车三人落了水,男娃子和一个女的死了。那个男的司机没死,前车窗户是打开的,他逃了出来。后来不知怎么的,没过几天人又淹死在那塘里了,都说是做了亏心事心里过意不去便自杀了。”老人家喝了口水接着说道,“女娃子被富贵打死了,富贵自己头上被拍了两砖头,说是颅脑损伤,连夜拉到医院手术,这医院的门儿都还没进去呢就死了。”
“那其余的人?”莫来想起那个穿格子衬衫的男人。
“其余的人?你是说富贵的那群狐朋狗友?他们当时可潇洒自在咯,事情跟他们又没个关系!”老人家咬牙切齿地说道。
“怎会没关系?他们是一伙的呀!”
“没有证据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死了的富贵身上了,买孩子的夫妻也死了,孩子们也死了。栓柱也只见过富贵和那对夫妻到家里来过。”老爷子深深叹了口气,“都知道他们是一伙的,但是没有证据,也没人敢出来作证。”
他抬手摸了摸头上和脸上的疤哑着嗓子说道:“那段时间孩子每晚托梦,跟我喊怨。我看着在病床上躺着栓柱也是于心不忍。便暗地里去找证据,找了几天,打听到一点消息。没成想一天晚上走夜路,就被人套了麻袋拖到山沟子里劈头盖脸一顿揍,就成了如今的这副德行。”
莫来攥紧了拳头,心中满是怒火。
“我受伤之后两个娃子就没有再托过梦了,想来是不忍看我受苦。”老人家抹了一把眼泪,“我在床上躺了月把,这一多月里发生了许多奇怪的事情。先是富贵的坟让人挖了,尸体也不见了踪影。之后是那个男的跳了水塘自杀。紧接着是富贵的那帮朋友,虽然一个个都侥幸逃脱,但是天道轮回,老天爷饶过谁?这些人一个接着一个的倒霉,不是出了车祸就是摔了个半身不遂,没一个有好下场。”
“那……这事儿不也算了了吗?怎么这庄子变成了这副模样?”莫来心中疑惑。
“唉,这些事儿发生之后,庄子里本就人心惶惶的。此后的几年,但凡庄子里有人去世,入了土不出七日,坟必被掘,尸体必被盗。即使派了人彻夜把手,也是不行。我有一次帮人守坟,半夜听到动静,偷偷看了一眼只见有大团大团的蓝色鬼火往坟前靠拢。再想仔细看清楚,突然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坟已经被挖了,尸体也不见了踪影。这太骇人了,村长请了得道高人过来看,说是这里阴邪之气太重,冤魂不散。大家伙儿都惧怕不已,慢慢地都搬走了。”
“栓柱老爷子一家的坟呢?有没有被盗?”
“这也是奇怪的一点,后立的坟都被盗了,唯独他们一家的没被盗。”
莫来心想:大约是这姐弟俩怨气太重的缘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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