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月儿则带上鹿皮手套,将发病的老鼠戳死后,连同同笼的一起用火烧掉。之前她已经把那只咬了老鼠的狗都处理了。
这个实验让她对林实说的细菌病毒这两种看不见的东西了解更深了。她记得以前有狗或者人疯掉了,大家都会说那是招惹了什么不该惹的存在,现在她知道了真相,彻底从蒙昧里走出来了。
林实这几天的故事里便有神医的故事,她觉得自己找到了努力的方向了。
寨子里的老椿树已经落叶了。几个孩子满脸怨气在打扫这些似乎永远扫不完的树叶。
河对面的居民回归之后,林实在食堂后面的清理了两间房子出来。这两间屋子每天都弄得火气蒸腾的,不知道在弄些什么。
大家靠过去看,能看到一间里面放了不少特意制出来的缸,另一间则整天在熬煮不知道什么东西。
作为林实的万能小助手,蹙青当然是知道林实在弄什么的。
林实在制作肥皂和酿酒。
在看到象油膏腴被草木灰水搅合之后,谁都得心疼。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弄出来的叫肥皂那般好用。
兽皮被清洗过之后,变得更加柔软光滑,看着都觉得暖和了很多。用肥皂洗澡的话,那感觉更像是让整个人脱胎换骨一般。
现在鞣制作坊的人已经离不开这些肥皂了,女人们也无不希望自己能有一块。只是部落油脂有限,肥皂造出来很少,所以价格很高,有竹圆也不一定能买到。
当然蹙青有一块,但她很不满意的是弯月儿那里有好几块。
酿酒的材料是椿实。林实让人将椿实的壳剥开了,而后将栗子一般的椿实煮熟,碾成糊糊状摊开晾凉,跟着林实将之放到小坛子里捂着。
后世酿酒,这个时候都会放进酒曲的。但是林实不知道酒曲是怎么弄出来的,他只是知道大自然里也有酵母菌。
他以前作为肥宅的时候,有一次电饭煲有剩饭几天没倒,里面神奇地没有长毛,而是捂出了酒糟的味道。
那次体验虽然恶心,但这让他明白,在没有酒曲的情况下,也是有可能自然酿出酒来的。传说里的猴儿酒便是没有加酒曲的大自然馈赠。
他将装着椿实糊糊的小坛子分别放在几处比较温暖的地方,结果大多数都发霉长毛了,但有其中一个能够闻到酒味。
林实大喜,开始大规模煮椿实,用缸装了之后,洒上有酒味的椿实糊糊当酒曲。
一晃十几天过去,椿实酒已经能够出桶了。今天他弄出了一个样式繁复的装置开始蒸馏酒。
蹙青走到屋子里的时候,里面的酒气刚开始弥漫开来,她闻了几下,目光便有些挪不开了。
她吃过林实弄出来的许多食物,感觉那些食物都没有今天闻到的东西醇香好闻。
林实从一根竹管上接了一些透明的液体,自己小口尝了尝后啧啧弹舌:“说不定有五十度了。”
他将头酒小心放到准备好的竹筒里,用木塞塞紧,而后接了一些,再尝了尝后递给蹙青:“来,喝两口。你平时太要强,心里也老绷着,喝完后放松一下精神。”
“才不喝你的呢。你不先给医院送去?”蹙青假意嫌弃他的口水。
“你先尝尝。她的回头再蒸馏一遍才能给她。医用酒精要75%的。”林实很直男地解释。
“那我全喝完。”蹙青接过碗吹了吹,一口倒进嘴里。
蹙青身体里分解酒精的酶估计还没什么地位,突然间接到这么大一个活,顿时手忙脚乱,完全应付不过来。
蹙青的脸一下子被呛了个通红,跟着傻笑起来:“你,你这是什么毒药?你要害我嘛?还不快给我解药?”
几分钟之后,蹙青就软趴趴搭在林实身上,一反常态低声哭泣:“你这个人就会对别人好,一点都不知道我的心思……你那么聪明,怎么偏偏弄了这些规矩出来,是不是想刁难我……”
看来是能力升级了,倒酒便说实话了。林实抱着她也满是无奈,只能暗暗腹诽。
他只是觉得这段时间来这小姑娘心事重重,不知道是不是青春期到了。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的根源在自己身上。
这算什么?青梅竹马?
可是好像不行吧?两人一个部落的,父亲是谁还弄不清楚,母系往上随便算一下可能就是近亲,这事咋整?
林实的脑子一抽抽疼。早知道就不喂这半碗酒了。
石寨子内闻到酒香的人纷纷来这里围观,林实担心蹙青再出什么丑态让她难堪,赶紧抱她回屋睡觉。幸好蹙青酒品还算不错,低声把那些话说完,便没有再吵闹,回屋后便沉沉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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