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两人都吃得心不在焉。
饭后,钟意去结账,林沛东拎着她的包站在门口等,这时路边一辆黑色世爵车子驶过,透过半降的车窗,他很轻易地就捕捉到了坐在后排男人的英俊侧脸,和他身边姿色天然的女人脸庞。
他皱了皱眉,不动声色的点了一支烟,仿佛陷入了一场沉思,就连钟意走过来他都没有察觉。
钟意叫了林沛东一声,后者没有任何反应,她左右环顾了一圈,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只好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在看什么?这么入神。”
林沛东一惊,手指被猩红的烟头灼烫了一下,他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明明有千言万语想说,最后却只化成了一句没事。
钟意见他情绪不高,以为他在为成立律师工作室的事情烦心,不禁问道:“看你脸色不怎么好,是工作室筹备的不顺利吗?”
林沛东将手中的烟头捻熄,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避重就轻的回了一句:“没有,我们走吧。”
到了出租屋后,林沛东就拎着行李箱离开了。
原本住两个人显得有些拥挤的屋子,因为他的离开,瞬间变得空旷起来,仿佛没了人气儿,空旷得让人心慌。
正陷入失落孤独的情绪中无法自拔,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她拾起看了一眼备注名字,就滑下了接听键,下一秒钟,秦羽干净的声音就从无线电波的那端传了过来:“钟意,你明天有时间吗?剧团新编了一个古装剧目,缺个主舞,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可以过来试一试,如果被导演相中了的话,到时候两个剧目一起巡演,你赚得就会更多些。”
钟意怕巡演会和下周的婚礼起冲突,所以把巡演的时间都推到了下周后,可秦羽现在告诉她还有机会主舞另一个古典剧目,这对她无疑是一个天大的诱惑。
是的,她承认她动心了。
“两个剧目一起巡演的话时间上会不会有什么冲突?”
秦羽正在剧院的食堂吃饭,听到她的话,停顿了两秒钟,据实已告:“会有一些冲突,而且会很累”
古典舞剧目,不仅造型复杂,就连化妆时间也是其他舞剧的二倍,甚至比二倍还要多,巡演一天下来就会累得像条狗,如果接了两个,那么肯定会忙的晕头转向,不知今夕是何年。
钟意没有立刻应下,而是说会考虑一下,就按下了挂机键。
她虽然没觉得和蔡匀廷的这场婚姻有多么神圣,但婚后如果她忙得连个人影都抓不到,蔡匀廷难保不翻脸,可跳舞又一直是她的梦想
有些欲望,开始蠢蠢欲动,她不禁又想起那句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林沛东搬走后,钟意还是出现了一些不适的反应,就好像弄丢了一些东西,看起来不重要,却又在无形中有影响。
总之,心里没着没落的。
为了不再胡思乱想,也为了打发无聊时间,她打开电视,开始刷电影,从下午两点,一直刷到夜里十点,最后因为眼睛太疼了,才关掉电视机去洗澡。
半个多小时后,她从浴室里走出来,调成振动的手机在嗡嗡作响,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指针已经指向了十点三十八分。
她走过去,看到亮起的屏幕上显示的是蔡匀廷三个字时,好看的秀眉几乎瞬间就皱成了一团。
一个中年男人大半夜的给即将要成为他妻子的女人打电话,无非两件事情。
不是应酬醉酒后,没完没了的倾诉衷肠,表达自己的喜欢之情,就是说些荤素不忌的酒话,再发出一些成年人之间的邀请,然后原形毕露。
她太累了,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应付任何人。
脑海里顿时闪过无数个脑补的画面,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冲动地想把手机顺着窗户扔出去,但最后理智还是战胜了心中的恶魔。
她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滑下了接听键,而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蔡匀廷不仅没有醉酒的迹象,甚至清醒的让她愣了两秒钟:“这么晚了,蔡总有事么?”
蔡匀廷的手指敲着膝盖骨,声音难掩兴奋:“没什么事,就是想告诉你,我刚刚谈成了一笔大生意,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笔生意能给蔡氏带来十几亿甚至二十几亿的收入”
不管这是不是他要表达的重点,钟意都选择了立刻拍上小马屁:“那真是恭喜蔡总开拓江山,收获人生巅峰。
蔡匀廷对她的马屁格外受用,身体往后靠在椅背上,声音多了几分玩味:“没想到你还挺旺夫的。”
钟意擦着头发的动作微微停顿下来,片刻后,谄媚地开了口:“还是蔡总手腕过人,这样的大生意可不是人人都能谈成的。”
“也对。”
蔡匀廷还沉浸在赚了大钱的喜悦中,完全把她抛在了脑后,又闲聊了几句就挂断了手机通讯。
钟意看着逐渐变暗的屏幕,着实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躲过了一劫,正要去吹头发睡觉,蔡匀廷的电话就又打了过来。
她盯着看了一会儿,滑下了接听键:“还有事吗?蔡总。”
蔡匀廷先是邀请她出去呆一晚,被她委婉的拒绝后,才又说道:“明天陪我去参加一个应酬,记得打扮的漂亮点。”
心里还以为他不会放过自己,紧张的脚指头都蜷缩在了一起,听到他这么说后,连忙应了下来:“好的,我一定好好准备。”
蔡匀廷淡淡的嗯了一声,却没有挂断的意思。
钟意怎么可能不懂他的暗示,却佯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按下了挂机键。
这一次,钟意没有任何迟疑的选择了关机。
虽然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但结婚前的这段时间,她能躲一次就等于赚一次,因为她清楚的知道,结婚后的自己会更不像自己。
第二天,钟意按照蔡匀廷说的,好好把自己打扮了一番,随后就窝在沙发上刷剧,等着蔡匀廷的电话。
下午两点,蔡匀廷的电话打了过来,她走到镜子前打量了自己几眼,确定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就走出了家门。
蔡匀廷没来,来得是司机。
上了车后,钟意就开始闭目养神,直到到了目的地才被叫醒。
钟意打开车门,高跟鞋还没落地,就又缩了回去。
马上要到春天了,可外面竟然又飘起了雪花,白白的一层,把整个世界点缀成了童话世界该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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