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看着,她就红了眼眶。
想到自己变得缺陷的身体,想到亲手推离的他和泡汤的婚礼,想到年事已高的外公外婆,好像每一样都足够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明明才二十几岁,却感觉八十岁了一样。
辗转反侧了一会儿,她就掀开被子下了床,怕他这样睡着感冒,准备把身下铺着的毛毯盖在他身上。
刚把毛毯盖好往回走,就被男人伸手拉了回去,天旋地转过后,人就跌在了那双苍劲有力的腿上。
钟意蒙了一瞬,还没有反应过来,男人低沉的嗓音就在耳边响了起来,“不睡觉在干什么?”
男人那双眼睛深邃漆黑,又带着滚烫的温度,钟意像是被烫着了一般,迅速的移开了视线,有些发窘地道:“怕你冷,把我铺着的毛毯分给你。”
房间里虽然开着空调,但木质结构的屋子保暖性并不怎么好,他又靠窗睡着,不冷才怪。
傅泊焉笑了笑:“这么关心我,倒不像是坚决要跟我分手的架势。”
钟意无话可说,只能沉默。
傅泊焉没再多说什么,而是把她抱起来,送回床上:“我的身体底子好,不用担心我,别最后我没感冒,再把你折腾感冒了,赶紧睡吧。”
钟意抿唇,伸手扯过被子,把自己严严实实的盖住,在他转身要走回去的时候,小声提议道:“要不你睡床,我睡沙发吧!”
傅泊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快睡吧。”
傅泊焉转身就走,刚刚迈开腿,垂在身侧的手就被一只柔软无骨的小手拉住:“要不然……咱俩挤挤吧!”
钟意知道和他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过了,不该这么矫情,但心里已经发过誓要和他分手,这么出尔反尔,总觉得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好像大脑接收了分手的指令,在接收其他的指令时,总是会犹豫,然后刻意疏离。
而实际上,心脏在莫名的抽痛,可她却找不到原因。
傅泊焉低头看了一眼那只小手:“你确定?”
钟意有一瞬间的犹豫,而男人没等她回答,就掀开被子钻了进去,然后自说自话道:“作为男人,在这种邀请上,似乎不能给女人犹豫的机会。”
钟意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羞红了脸。
本以为他躺进来后会很挤,却没想到很松宽,甚至还余下了一点点的位置。
傅泊焉躺进来以后,没有立即闭眼睛,而是转头询问她:“冷不冷?要不要我抱着你睡?”
钟意没说话,可这种时候的沉默,往往和默认没什么区别。
傅泊焉没等她回答,就侧过身,从背后环抱住了她,忍不住说道:“以后遇到事情的时候,首先不要害怕,也不要逃避,而是要想好前面的路和退路,你以为不辞而别就能解决一切吗?”
“不,这样什么都解决不了,成人的世界要么孤注一掷迎难而上,要么血本无归,绝对没有第三条路,懂吗?”
很多时候,她都觉得这个男人像个人生的导师,更像是前进方向的灯塔,照耀并驱赶着她世界里的所有黑暗。
钟意没有说话,傅泊焉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很晚了,睡吧。”
钟意点点头,随后就闭上了眼睛。
傅泊焉连续很多天没睡好,这会软香温玉在怀,很快就进入了睡眠状态。
窗外依旧风声呼啸,可房间内却是一片温情。
……
钟意的生物钟很准时,七点一刻,她准时睁开眼睛,旁边是绵长均匀的呼吸,带着成熟男人特有的味道。
她抿唇挪开男人横在她腰间的手臂,生怕吵醒他,她下床到洗手间洗漱都没有穿拖鞋。
简单洗漱了下,她就换了衣服,然后带着房卡和钥匙,出门买早餐去了。
刚走出房门,对面的房门也被人拉开,只穿着一条睡裤的林沛东就映入了眼帘。
都不是十七八岁的纯情少男少女了,当他胸膛上的抓痕,和勃颈上的吻痕映入钟意的眼帘时,她终于相信了傅泊焉的话,也庆幸自己昨晚没去敲他房门,不然她得后悔死。
林沛东看见钟意,显然有些愣了,半晌才挠了挠头,扯出一抹笑意道:“怎么起这么早?”
钟意往他身后看了一眼,带着好奇的打量:“什么时候交的女朋友啊,瞒得这么密不透风。”
林沛东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敷衍的回了句:“没有多久。”
钟意拉长音的哦了一声:“我下去买早餐,你和你女朋友吃什么?”
林沛东愣了半秒钟:“什么?”
钟意伸手敲了敲他的脑门:“怎么?喝酒喝傻了?我说你和你女朋友想吃什么,我要下去买早餐。”
林沛东微微侧头看了一下门里,才摇了摇头:“不用了,一会儿我带她出去吃。”
钟意只当他们处在热恋期,干什么都想在一起,就没有多加怀疑:“好,那我先去买早餐了。”
“好!”
钟意走后,林沛东烦躁的挠了挠头。
昨晚他明显喝断片了,怎么被送回来的已经完全记不清了,而且睁开眼睛,旁边还躺着一个陌生姑娘,这样的情景,不亚于一场地震的威力。
……
傅泊焉醒来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粥香味,清晨的阳光下,年轻的女孩正在一点一点的摆放早餐,见他睁开眼睛,便转头笑了笑:“起来吃早餐吧。”
傅泊焉撑坐起身:“什么时候醒的?”
“四十分钟前吧。”
这附近没有早餐店,她走了很远才找到一家,路上的时候碰到几对晨起拍婚纱照的恋人,驻足站了一会儿,就耽误了时间。
傅泊焉皱眉:“早餐店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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