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还未入蜀,便遇到了此种事情,看来蜀中我们是不能去了。”
李攀从裤脚扯下一块粗布,给李骧扎着胳膊,道,
“二哥,不去蜀中,那咱往哪去?我蜀中可没有咱们的友人啊!”
此时,李特心中也没了主意,主仆五人顿时无话,突然,李流嗅了嗅鼻子,说道,
“好香的烤肉?刚才让那狗官一害,连饭都没顾得上吃,这会,老子倒是饿了!”
李痒道,
“我也闻见了,好像是西北方向飘过来的!”
李特道,
“走,我们去看看,说不定是个村庄,我们好言一番,也可能给我们口水喝!”
李特,李痒,李流,李攀扶着李骧一行五人向西北而去,走不多时,忽见树林之中,竟然拿还有一尊破庙,这破庙墙壁已然坍塌过半,索性顶梁未倒,倒也算是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李流道,
“二哥,我闻这烤肉的味道,就是从这破庙里传出来的,恩,好像是……烤野鸡的味道。”
李特道,
“走,我们进去看看。”
五位兄弟还未进庙,便听见庙里有不少人,聒噪地讲着荤话,似都是些山野之人,李特走了进去,只见说话的声音瞬间安静了下来,一个个齐刷刷地眼睛盯着李特众兄弟,里面约有二三十号人,虽然个个都是破衣烂衫,蓬头垢面,但是身强体壮,丝毫不见枯槁饥瘦之色,夹着四堆篝火,火上靠着野鸡和野兔。
李特正准备进去,忽然这二三十号人一个个窜了起来,手里竟各自都带着家伙,警惕地看着李特,李特拱手作揖道,
“众位好汉,我们路过此地,想讨一方睡觉的地方和一些吃食,不知……”
李特话未说完,身后李流却是不耐烦,抢前一步,道,
“老子饿了,把架上的野鸡取一只给我们吃了,有酒没有,最好再来一角二角的荤酒!”
这对面众人之中,忽而跳出一人来,只见那人约莫四十岁上下,宽脸长颌,厚唇吊眼,长长的头发也不扎,就这么随意放落,显得很是粗狂,那人大怒,道,
“酒没有,有爷我的臊尿!”
李流大怒,抡起宝刀,就将冲那汉子砍去,那汉子倒也是不惧,从身后脱出一柄双手环刀,与李流对至一处,只见李流刀法凌厉刀刀致命,那汉子却更是生猛,只进攻,不防守,完全是以命搏命的架势,李流一刀朔来,那汉子也不闪躲,直接一刀回朔回去,那汉子的刀长,李流怕先折了自己,不得不抽身把环刀架开,于侧面一刀劈开,汉子的环刀空中补了个圈,把李流的宝刀挡开,回身一刀向李流的后背砍来!这样以攻代守的刀法,让李流也是疲于应付,来不及转身,回首一扛,把宝刀于肩上,贴在自己的后背,汉子一刀砍来,两刀相接!火花四溅!
李流遂无大碍,但也被这大环刀震得后背发麻,二人斗了四五十合,不见胜负,李特怕李流有闪失,抽刀架于二人中间,李流和那汉子各自跳出圈外,这才罢手。
李特收了宝刀,道,
“这位壮士好武艺,不知怎地称呼?”
那人道,
“在下姓任,名回,天荡山的强人头,此番下山,是因为山上无粮,和兄弟们出来找些吃食,你们又是何人?”
李特回首,看着任回身后的一干弟兄道,
“天荡山的弟兄,一个个都是好汉子,不过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讲无妨!”
李特说道,
“既然你们做了山贼,以后势必就要跟官府打交道,以你们现在这样的统兵能力,被官兵剿灭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听闻此言,出人意料的,任回却是不怒,而是看着李特道,
“这位先生如何猜中?实不相瞒,我们与官兵连续数月对战,胜少败多,折损了好些弟兄,不知先生是如何看出来的?”
李特轻轻一笑,道,
“任回壮士,你的武艺虽然高超,但是无甚统兵的能力,就在刚才,我们兄弟一行五人,还未特意鬼祟,便容易地进了这山庙,如若我们是官兵,你们岂不是被人一网打尽,全军覆没?”
任回看着李特,道,
“那你以为应该如何?”
李特道,
“其一,行军之事,先于藏兵,让对手不知道你们在哪,你们这样大肆喧哗,还烤了肉,几十里之外,官兵都知道你们在哪,其二,对垒之前,需知己知彼,或二人一班,或三人一班,放出十里放哨,先把对手了解清楚了,自己才会胸有成竹,其三,以己之长,攻敌之短,你们作为山贼,应当熟悉当地的山俗地理,这座破庙往东是剑阁关,往南往西俱是是悬崖,如若敌人来攻,只有往北跑的,才会有出路。”
任回拜服,道,
“不知先生何人?”
李特连忙拉起任回,道,
“我们兄弟五人,原本是关中的氐族,因关中战乱,不得已逃望益州乞食,不想在剑阁,遇见了益州内史耿滕,他摆下鸿门宴,诱我们前去,不能一路杀了出来,逃到了这里。”
任回这才看见一行五人身上俱是血污之色,道,
“那耿滕为何要杀你?”
李特想了想,说道,
“在下的张兄曾经于前朝任职,灭蜀之战中,张兄杀了耿滕的叔父,因此耿滕对我们才怀恨在心。”
任回道,
“不知先生家兄是何姓名?”
李特顿了顿,说道,
“姓李,名辅,字玄儒。”
任回大惊,道,
“莫不是前将军李辅!”
李特点了点头,道,
“正是。”
任回慌张拜服,哭诉道,
“小人……小人……小人当时就是李将军手下的牙门将啊!”
李特大惊,慌忙拉起任回道,
“那任将军怎会落草此处?”
任回答道,
“三年以前,小人跟随张损将军镇守北地城,不想北地城被胡人郝度元攻破,张将军战死,小人逃了出来,无路可走,便想投奔益州,不想这剑阁不然流民进入,半路又遇见了天荡山的强人,小人杀了那贼首,不得已入草为寇,直到现在。”
李特拉起任回道,
“莫再说了,莫再说了,我们家道中落,想来这益州乞食,不想却被那耿滕欺辱,现在,也是无路可去……”
任回说道,
“先生,如若是不弃,可到天荡山暂时落脚,您是首领,小的一切都听您的!”
李特现如今真是穷途末路,也只能是同意了任回,到天荡山成为了贼首。
李特暂时栖身于强人贼寨暂且不提,这京都之中,太子司马遹与贾皇后之间的矛盾,在司马伦的挑拨下,已经愈来愈深,太子继位,乃是天道轮回,这贾南风究竟将如何应对,司马伦又将如何,各位看官稍慢,且看老生下回分解——太子举兵罢南风赵王再献计中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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