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河内王竟然败了!”
少顷,河内王刘粲的败报穿到军中,李矩和呼延瑜惊恐不已,呼延瑜手都在颤抖,道,
“大将军,这北宫纯真不是凡人,以三千骑兵,对抗河内王的一万兵马,竟然还能将河内王杀得大败,此人不能力敌!此番当以退守渑池,方为上策!”
李矩乃是河内十虎之首,此番他却是皱着眉头,道,
“如今这司马晏和三个儿子就被我们一万大军围困在渑山山顶,取之如探囊取物,如此放弃,真是心有不甘!”
呼延瑜道,
“大将军,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北宫纯虽然勇猛,但是兵少将寡,此番我们应当退守渑池,接应河内王,以图后事!”
李矩正犹豫不决,不料一人在堂下笑道,
“镇北将军怎如此心怯?还未见到北宫纯,就被这西凉羌奴吓得魂不附体?”
镇北将军正是指的呼延瑜,呼延瑜定睛一看,此人名叫卜抽,字公度,现任军中主簿,卜抽此人生得身材细面容猥琐,鼠眼八胡,正是一副奸饶贼样,不过此人素有谋略,呼延瑜虽然被卜抽嘲讽一番,但是卜抽也是刘粲的心腹,呼延瑜不便动手,冷哼一声,便把头扭向一边,李矩看了看呼延瑜,又看了看卜抽,道,
“公度有何良策?”
卜抽笑迷迷地走出阵来,道,
“如今大晋的皇帝已经被中山王俘虏,送到了平阳,但是现在的大晋,却还有两大势力,其一便是建邺的司马睿,其二,便是长安的司马模,我们想要灭亡大晋,必须杀尽司马家的皇室宗亲,不然站起来一个姓司马的,便能自立为帝!所以这渑山上的司马晏和三个儿子,一个也留不得!必须死!”
李矩看着卜抽,道,
“此言,我李矩又何尝不知,但是北宫纯稍后便来,此人有万夫不当之勇,莫以我们万余兵马,就算是中山王的十万大军,也不过是北宫纯的手下败将,介时如果败了,怎能有面目去见河内王?”
卜抽道,
“这渑山,虽然不高,但是其路却是险峻,而且山上之路只有一条,现在敌将张斐和郭敷就是凭借着险峻的山路,层层设卡,才能以区区五千残兵挡住我们一万大军上不了山,我们不如效仿张斐和郭敷之法,把大寨扎在渑山的半山腰,依靠地形,设立哨卡,北宫纯不过千余人,怎能上得山来?张斐和郭敷奔逃之时,顾不得军粮,军中粮草不出三日,必定耗尽,介时我们便可以抽兵上山,捉拿司马晏!待杀了司马晏,便可以冲下渑山,擒杀北宫纯!”
李矩听闻卜抽此言,大喜,连忙下堂拉着卜抽的手,道,
“先生真是足智多谋啊!”
话北宫纯领千余骑奔到渑山山脚,遥见半山腰中军旗攒动,原来李矩已经垒石伐木,设好了哨卡,堵死了渑山唯一上山的路,北宫纯立马于山脚,怒道,
“李矩!汝也是一方良将!现在手握一万大军,为何惧我北宫纯千骑,狗缩于山间,何不下来一决雌雄!”
李矩站在垒墙之上,哈哈大笑道,
“羌奴!休得激我!现在还容你放肆几!待本将军擒杀了山顶的呼延晏之后,便是你的死期!”
北宫纯大怒,命军攻山,不料山上垒墙之后,浮出两千弓弩手,不等西凉兵靠近,便是万箭齐发,西凉兵马根本就近身不得,北宫纯只能下令收兵,驻扎在山脚,此时,北宫纯已经猜到了李矩想要耗死张斐和郭敷,心中十分焦急,却无可奈何!
话驻兵山顶,乃是兵家大忌,山顶无水无粮,如若被人围困,无需攻打,三日之后军中粮水耗尽,便是死路一条,百年前马谡就因为犯了这一条,被司马懿大破于街亭,而张斐和郭敷又何尝不知,只不过是带着司马晏和一干朝臣,无法急退,只能徒渑山,依附险,以求自守。
北宫纯在山脚,张斐和郭敷在山顶,两军几次组织冲击李矩,李矩却依附垒墙,只是围而不打,只用乱箭射回两军,北宫纯和张斐郭敷也是无可奈何,三日之后,张斐郭敷粮尽水绝,士气低迷,司马晏熬不过肚中饥渴,向张斐乞食,少顷,司马晏结过一些所谓的食物,司马晏眼睛看不见,把食物放入嘴中,咀嚼几下,猛地吐了出来,失言道,
“张斐!大逆不道!竟然敢给本王吃树叶!”
张斐跪拜在地,痛哭道,
“吴王!非末将刁难,实不相瞒,军中粮草已绝,士兵都已啃食树皮树叶为食,情况紧急,末将不得不如此!”
司马晏一愣,长叹一声,泪涕横流,许久,才把手中的树叶重新放入嘴中,艰难地咀嚼起来,少顷,军中兵士尽皆大哭,张斐,郭敷不能阻止,不料,一声童语传来,
“此为万急之时,性命尚且不保,何不能以树叶树皮为食?如若没了性命,即便是山珍海味,又怎如何!”
张斐和郭敷大惊,扭头一看,正是司马晏的长子,年仅十一岁的司马邺!张斐不禁感叹道,
“少王年纪尚幼,却有如此之想,倘若能够出去,定能成为一代明主!”
未知张斐,郭敷,司马晏并五千西凉兵性命究竟如何,各位看官稍慢,且听老生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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