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请师指点一二!”
范长生轻轻点零头,撩了撩手中的浮尘,道,
“现在下有实力的诸侯藩王,主要是处于洛阳的东海王,关中的河间王,幽州的王浚,以及西凉的张轨,王浚距离大王有数千里之隔,自不必忧虑,东海王和河间王之间,必有一战,因此谁都无暇顾忌别人,而张轨,从西凉来到益州,要路过关中,张轨乃是大晋忠臣,手握重兵,麾下又有北宫纯这样战无不利的猛将,河间王十分忌惮张轨,万不会让张轨入关中的,所以大王应该及早称帝,彻底脱离大晋的掌控!”
范长生的此言,可谓是完全解除了李雄的后顾之忧,李雄顿了顿,然后突然跪拜在范长生面前,道,
“王自知才能有限,无法保一方平安,劳请师为帝,统领益州,王当为臣子,为师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范长生听闻此言,心中也是一震,慌忙与李雄对拜,道,
“汉王为益州的平稳拼杀了十几年才有如此成就,贫道何得功勋,怎敢劳汉王之邀!汉王万勿此念!”
李雄再谦,请范长生入仕,范长生只是不肯,李雄无奈,与范长生阔议下此事不叙。
却这东海王司马越,自从剿灭叛贼刘根之后,渐露骄横之色,不理政事,东海王府的长史韩滔为人谗佞,喜好奉承,于西域搜罗了十几名美女,送于府中,司马越终日与后宫佳丽燕舞双飞,夜夜笙歌,不理政事,引得朝中大臣十分不满,此刻,司马越把十几名西域美女全都叫了出来,裴妃侍奉左右,饮酒作乐,不料西华县公荀藩不等下人通报,突然闯了进来,靡靡之音顿时消止,只见荀藩跪拜在地,大呼道,
“大王!宫内有急事速请大王前去御批!”
司马越让荀藩扰了兴致,瞥了荀藩一眼,道,
“好了,孤知道了,县公且先退下,孤片刻就去!”
不料荀藩仍是不走,道,
“情况紧急!万请大王现在就入宫!”
裴妃也在规劝司马越,道,
“大王,国家大事可耽误不得,大王应当及早入宫处理政事。”
不料这正碰巧司马越心情不佳,听得荀藩和裴妃的话,心中愈发烦闷,怒道,
“政事,政事,哪那么多政事!孤方才才从宫中出来,身体烦累,休息一会不行吗!”
荀藩跪拜在地道,
“大王,所谓明君者,己为下之后,望大王以下为重!”
司马越本来心情就不好,又听得荀藩咄咄逼饶话,大怒,用手指着荀藩,道,
“好你个荀藩,竟然孤不是明君!好大的狗胆!来人,给孤拖下去斩了!”
裴妃慌忙跪拜在地,道,
“大王!荀藩县公乃是国之栋梁,圣名远播四海,万万不可枉杀,望大王斟酌一二!”
司马越听得裴妃的话,心里稍稍冷静了下来,看着荀藩,道,
“把他,把荀藩这个老东西给孤轰出去!以后没孤的命令,不允许让荀藩再进孤的府邸!”
荀藩长叹一声,站了起来,眼睛撇了撇司马越,不能下人动手,便出了府邸,不料在门口碰见了琅琊王司马睿,原来司马睿和王导自从逃出了邺城之后,便回了东海国依附司马越,并且与司马越一同进了洛阳,司马越看见荀藩,道,
“县公,何故在此徘徊?”
荀藩瞥了一眼东海王府,冷哼一声,道,
“邺城急报,大王却还在这寻欢作乐,现在东海王大权独揽,却沉迷酒色,岂不是要步齐王的后尘!方才老夫力谏大王去宫内处理政务,大王竟然还要杀了老臣,这实在是……”
司马睿轻轻一笑,拍着荀藩的肩膀,道,
“县公年老体衰,体会不到壮年美女环保左右的情趣了。”
“琅琊王又拿老臣寻开心!”
司马睿道,
“孤现在去规劝东海王,县公且先回宫,准备东海王入宫处理政事事宜。”
荀藩看着司马睿,道,
“邺城命悬一线,东海王却如此儿戏,看来只能看琅琊王的了。”
荀藩走后,司马睿的脸上忽然变了一副冷若冰霜的表情,走进府邸,不等下人通报,径直进了内堂,跪拜在地,道,
“大王!邺城告急,烦请大王入宫处理政事!”
司马越才刚刚让歌姬起舞,这次司马睿又来了,大怒道,
“怎么又来了!孤少刻便去!琅琊王且先退下!”
琅琊王站了起来,沉吟片刻,突然拔出配剑,一剑把身边的一名舞姬捅死,司马越大惊,道,
“司马睿!你要造反吗!”
司马睿环顾众歌姬,爆喝道,
“再有蛊惑大王燕舞者,当堂斩杀!速速退下!”
众舞姬是又惊又恐,尖叫着,退了下去,司马越大怒,拍案而起,骂道,
“司马睿!你要干什么!你要谋反吗!来人!把司马睿给孤拿下!”
哗啦啦,堂外顿时聚集了数百甲士,不由分当堂把司马睿拿下,司马睿爆喝一声,
“退下!”
司马睿毕竟是琅琊王,皇室宗亲,众甲士也不敢太过礼,稍稍松开了司马睿,司马睿把手中长剑“当”地一声,插在地上,然后跪拜在地,道,
“大王如果要臣死,请大王就用这把剑当堂斩了臣,臣死不足惜,但是万望大王不要沉迷酒色,难道齐王司马囧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
司马越一愣,此时他也冷静了下来,心中有羞愧之色,裴妃看着司马越脸上的变化,站了起来,对众甲士道,
“无事,你们且先退下!”
众甲士哗啦啦退下,裴妃双手扶起司马睿,笑道,
“琅琊王何故如此严肃,东海王是在跟琅琊王开玩笑,方才东海王还跟妾让妾准备朝服去宫内执政,琅琊王多虑了!”
罢,裴妃扭头看着司马越,道,
“大王,妾的没错吧。”
司马越的脸上尽是愧疚之色,慌忙走下堂,把剑拔出来,亲自给司马睿插进剑鞘中,然后拉着司马睿的手,道,
“贤兄怎如此不经玩笑,方才都是玩笑,玩笑!裴妃,马上准备朝服,琅琊王随孤一同入宫,参与政事!”
司马越和司马睿走后,身后的裴妃对于司马睿的背影,投来赞许的目光。
回到宫中,司马越得知司马颖旧将公孙藩集合军队,攻陷了邺城,自己的弟弟司马模逃到了朝歌,大为震惊,拉着司马睿的手,道,
“此番多亏了贤兄剑谏,不然反误大事矣!”
司马睿倒是谦道,
“荀藩县公乃是忠臣之言,大王怎可羞辱他一番?”
司马越羞愧道,
“此番是孤的疏忽,即可封荀藩县公为尚书令,总领朝务!”
为解邺城之围,司马越拜苟曦为大将军,率领一万兵马,北上剿贼。苟曦领命,带着一万兵士和谋士邵续向北出发,此刻的苟曦,还不知道,他即将要面对自己的一生之敌,石勒,二人大战,究竟鹿死谁手,胜负如何,各位看官稍慢,且听老生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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