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手站在一旁的伙计看出他的困难,连忙伸手接过了十几斤重酒坛,一言不发地为两位公子倒起了酒,佚仙阁里倒着酒本来是丫头的活,可十四岁不到的小丫头肯定干不了现在的活。
梁遗鹤脸上一点尴尬都没有,不知是因为他脸皮够厚,还是觉得旁人都没有看出来,面对着狄凡的笑脸突然哭丧起来,道:“看来彩衣姑娘以后也要挂牌子了,这青楼果然是糟践人的东西。”
狄凡只暗道:“有本事你以后别去呀。”
这时,佚仙阁突然响起琴曲琴歌,有一人作歌一人执琴,曲调与眼儿媚有些相似,却更加低缓。
歌者功力纯青,歌喉圆润,琴者指法颇奇,琴声柔婉,听得那些外乡的公子都暗自点头,至少确定他们来的这个青楼确实不一般。
在乐声中,木彩衣在两名俏丫鬟的跟随下走了出来,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但却清秀绝俗,容光照人,身材更是婀娜窈窕,众人一瞧,便再也顾不上听曲,无数双眼睛直勾勾望着,猥亵倒谈不上,但绝对没有尊重。
狄凡见木彩衣今天披红挂彩,就像是要结婚的新娘一样,心里有些不解。
其实当红名妓的梳拢,真的就跟结婚一样,恩客美人都要穿上喜服,有些地方甚至还要弄个拜堂仪式,当然是不请父母的那种。
木彩衣就静静站在那里,哪个人也不看,哪句话也不说,但一般人或者感觉不出,狄凡却分明见她的身体在抖,心中一阵难受。
鸨母倒是特别热情,道:“各位,今天是我最疼爱的女儿木彩衣的梳拢大典,我女儿挑人一向随缘,但希望彩钱吉利,各位不妨先说说。”她所说的吉利当然是多的意思。
狄凡简直都有些听恶心了,这老娘们儿要不要脸啊?
话才刚落,西首单间里的青衣公子从怀里掏出一个厚重的钱袋,装入了龟奴递来的红包里,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这是彩钱,一百银石。”
他这话一出,不少人就知道自己该放弃了,为什么玩一晚上女人花一百多银石,就算这女人再漂亮,他们也觉得不值得,可放弃归放弃,却没有人选择离开,都想多看看好戏和美人。
老鸨眼前一亮,一百银石已经到了她可以接受的价格了,要是没有人再出价的话,虽然她会有点失望,但至少已经不亏了。
她将目光看向了梁遗鹤那里,在她眼里,今晚最好的结果就是这位山外城里的第一纨绔跟外来的贵公子比起狠来,要是再扯上山外城的尊严就最好不过了。
而梁遗鹤也果然没有叫她失望,桌子上已经提前摆好了两包钱袋,也不需要龟奴伙计递上红包,本来就准备的红色钱袋,他淡淡开口:“两百银石。”
“三百。”他话才刚落,旁边单间里就有人开口,声音里有着几分懒散,甚至还有自以为的稳操胜券,总之就是特别欠抽的那一种。
开口的是个圆滚滚的青年公子,一名俊俏的小丫鬟红着脸坐在他腿上,身后还有个自己叫来的姑娘在给他按摩,偶尔还能见到他把手伸到后面去,画面简直不堪入目。
狄凡惊了,难道这个人也是来求仙的吗?成仙的标准不会这么低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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