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笑声回荡之际,一道青芒忽地从树后疾射而来,直取其咽喉之处。
这毫无预兆的突袭,正是那看似奄奄一息的瞎眼男拼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所发。
他自知身中剧毒在劫难逃,只求能在临死前拉个垫背的,为两名结义兄弟博得一线生机。
于是握紧手中青鳞软剑,任由敌人出言讽刺,仍是静心听声辨位,待得确定敌人位置,猝然将手中软剑当做暗器掷出。
他双眼刚瞎不久,只能凭听觉来辨别敌人的方位,却无法做到以听觉辩别敌人的招式。
他能听出敌剑袭来时呼呼斩风声,却不知敌人究竟是横劈还是竖砍,因而也就无从招架,若是持剑相斗不出半招必会命丧敌手。
所以他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则必须是搏命的招式。
将兵刃当作暗器掷出时,他已赌上一切。一旦失手,手无寸铁的他,便成了待宰的羔羊。
青芒闪至咽前,那贵公子脸上笑容立时凝固,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事发在电光火石间,他已来不及举扇招架。
这一招着实出乎他的意料,他知道何南三雄并不以暗器见长,加之对方已身受重伤,他也就在不知不觉中放松了警惕。
实是没想到敌人会突然使出这么一招。
殊不知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他这一麻痹大意,便已露出了破绽。
当——
剑尖触及贵公子喉头处肌肤。
危急关头,站立在贵公子身旁的中年藏僧却是及时反应了过来,手中降魔杵忽地上挑,将那青鳞软剑击飞至高空之中。
饶是如此,剑尖仍是划过贵公子喉头肌肤,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线。
那贵公子只觉喉头肌肤一凉,登时吓出一身冷汗。若是二师兄再晚出手半秒,他恐怕已经被利剑穿喉过,命丧当场了。
待得青鳞软剑在空中倒转两圈,直直地坠下,他猛地用脚尖一踢剑柄。
软剑化为一道青光,沿来途反射回去。
青芒斜斜地划过瞎子背靠着的树木,剑尖自瞎子右后脖颈刺入,自其左前脖颈穿出,使之当场毙命。
“泥格撒比,肝嘛哆管线世...”那贵公子连忙用藏语感谢师兄的救命之恩。
黑脸虬髯男见大哥毙命,念及昔日结义之情,也顾不得手臂上的伤口再度迸裂,抡起重达数十斤的关刀便往那贵公子的面门劈去。
“老子跟你拼了!”
那贵公子刚从鬼门关前走一遭,惊慌过后便是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也来不及擦拭脖子上的血珠,矮身避开关刀。
以折扇为指,在黑面男的右臂曲泽穴,左腕太渊穴上猛地一戳,关刀登时脱手而出。
“狂风迅雷功!”
贵公子不给对方喘息的时机,猝然发出一声霹雳般的怒喝。
左掌如狂风暴雨般连连拍出,右手持扇,如迅雷涌动般连袭敌人的气护、期门、天枢三处要穴。
双方交手不到数回合,黑面男已是兵刃脱手跌落。
他整个人受到重击后倒飞而出,在空中喷出一条血线,重重地坠落在溪流里。顺着溪流往山下溜去,已是生死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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