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妾身为何告知虍儿?”
说着,周氏奇怪地看向丈夫,问道:“夫君为何问起此事?”
只见鲁阳乡侯坐在椅子上捋了捋胡须,说道:“你儿子……关于解决难民之急,向我提出了一条计策,与我前段日子向刘县令所献之策,几乎一致。”
“咦?”
周氏吃惊了,抬手用袖子掩着嘴,脸上满是惊喜之色:“当真?虍儿小小年纪,竟有这等智慧……不愧是我儿。”
说着,她走上前几步,半偎依在鲁阳乡侯怀中,白洁的手指轻轻戳了戳后者的胸膛,弯眉一挑轻笑道:“妾身就说吧,妾身对老赵家功不可没,给你生了两个聪慧的儿子,你还不得好好对待妾身?”
“我对你还不够好?”鲁阳乡侯忍着翻白眼的举动。
唔,他不敢。
“唔……还行吧,以后要对妾身更好些。”怀中的妻子娇蛮地说了句,旋即喜滋滋地又说道:“寅儿本来就聪慧,如今虍儿亦开了智……”
见妻子啧啧有声地称赞他们的两个儿子,鲁阳乡侯咂了咂嘴,有些吃味地说道:“哼,与我年幼时相比,差得远了。”
周氏忍不住嗤笑一声,旋即将头埋在丈夫怀中,柔声说道:“那是自然的……”
听到妻子的肯定,原本有些吃味的鲁阳乡侯,脸上亦露出了几许自得之色。
次日,鉴于鲁阳乡侯昨日的话,赵虞首次在卯时正刻便起床了。
当然,他是拜托静女将其唤醒的。
此时天刚大亮,就连周氏也还未起身,于是赵虞便与静女径直来到了父亲鲁阳乡侯的书房,因为据他所知,鲁阳乡侯这个时候应该已经起来了。
果不其然,待等赵虞来到鲁阳乡侯的书房时,便看到鲁阳乡侯正与一名身穿皮甲的壮实男子说话。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那名男子猛地转头,如刀刃般锐利般的目光顿时扫向赵虞。
直到看到赵虞时,对方的目光立刻变得缓和,脸上亦浮现几许惊讶。
不过即便如此,赵虞仍旧小小一惊,相比较对方那如刀刃般的目光,其方正的脸庞上一道不知因何所伤的疤痕尤为让人印象深刻。
那是很长的一道疤痕,从右眼直到左边脸颊。
“少主,那便是府上的卫长,张纯张卫长。”静女小声在赵虞耳边说道。
“哦。”
赵虞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这张纯的模样,以及气势,颇符合赵虞印象中“猛士”的形象。
鲁阳乡侯此时也注意到了赵虞,但仅仅只是瞧了幼子一眼,并未停止对张纯的嘱咐:“……人手远远不够,倘若你还有些过得不如意的兄弟,尝试请他们前来府上……”
听闻此言,张纯犹豫说道:“乡侯,在下虽然还有些当初在军伍时相识的旧弟兄,但这些人大多已身残,不是断了手就是断了腿,请他们来府上担任卫士,在下唯恐乡侯颜面受损……”
鲁阳乡侯正色说道:“皆是为国断肢的义士,为何我会颜面受损,只要他们能镇住人,我便以重酬请他们前来。”
听到这话,张纯咧嘴一笑,信誓旦旦地说道:“乡侯放心,不过是一些难民而已,我那些旧兄弟就算是断了手脚,只要一个眼神,就能叫那些人吓破胆。……我立刻就派人去。对了,待会在下在府外等候乡侯。”
“唔。”
见鲁阳乡侯点头,张纯拱手抱拳转身离去。
在经过站在书房门外的赵虞身边时,这位粗壮的汉子停下脚步,笑吟吟地与赵虞抱拳打了声招呼:“二公子。”
别说,尽管这壮汉脸上挂着笑容,但由于脸上那条渗人的疤痕,乍一看还是非常唬人的,以至于赵虞下意识地回了礼:“张卫长。”
“……”
有些惊讶于赵虞竟然知道自己,张纯笑了笑,迈着大步走远了。
“进来吧。”
此时,屋内传来了鲁阳乡侯的声音。
收回看着张纯离去背影的目光,赵虞转身走入了父亲的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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