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李旻精神大振,对周虎亦是好感顿生。
他急切地问道:“周虎可说会带来多少人马?”
荀异正色说道:“周虎表示,他会在确保昆阳安全的情况下,竭尽所能协助许昌……”
这不就跟没说一样么?
“……”
李旻皱了皱眉,心中有些不渝。
但既然人家都答应救援了,李旻也不好毫无表示,点点头说道:“好,既然如此,我便封周虎为部都尉,过几日等雪停之后,你再去一趟昆阳,将行文交给周虎,叮嘱他加紧锻炼士卒,不可懈怠。”
“是。”
荀异拱手而退。
就这样,赵虞官拜部都尉,终于有了一支朝廷所认可的军队,尽管编制只有区区一千人。
消息传到昆阳,黑虎众上上下下顿时就兴奋起来。
毕竟黑虎众的前身那可是山贼啊,而现如今,他们的首领居然得到了朝廷认可的一支军队编制,这简直不可思议!
而就当黑虎众上上下下为此感到兴奋时,在被叛军占据的召陵县,却迎来了一行特殊的客人。
只见在城门下,为首的男子下了马车,目视着城上各处的‘楚’、‘长沙’字样旗帜,朝着城门楼上喊道:“我乃南阳渠使张翟,有要事求见关帅。”
南阳渠使?!
值守城门的叛军士卒面色微变,他们当然知道‘渠使’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丝毫不敢怠慢,立刻进城上报关朔。
而此时,关朔正在陈勖的作陪下,于城内的一座宅邸内喝闷酒。
也难怪关朔心情郁闷,毕竟他这次在昆阳遭受的挫折实在太严重了,几乎他麾下所有的军队都被打崩,士卒伤亡惨重不说,还损失了以大将徐宝为首的几十名将领,堪称是前所未有的挫折。
倘若是败在颍川郡的郡军手中也就算了,毕竟那是郡军,可气人的是,颍川郡的郡军一个都没出现,昆阳单凭一己之力,就把他打地如此狼狈。
这下好了,出征昆阳时的近万大军,只回来三万余人,且其中有六千余人还陈勖麾下的江夏军,这让他来年还怎么攻打叶县?
看着一脸郁闷的关朔,陈勖唯有苦笑着劝说,劝说前者莫要消沉。
而就在这时,忽然有士卒入内禀告道:“两位渠帅,城外有人求见,自称南阳渠使张翟……”
“……”
“……”
一时间,关朔、陈勖二人的神色变得十分精彩,其中以关朔最为明显。
半晌后,关朔这才闷声说道:“好生将他请至此处。”
“是!”
士卒抱拳而退。
大概一刻时之后,南阳渠使张翟便带着一行人风尘仆仆地来到了府里。
出于某些原因,关朔、陈勖起身出屋相迎,这态度让那张翟颇感惊讶。
毕竟在义师当中,渠帅与渠使的关系可不是那么融洽的。
但惊讶归惊讶,张翟也没有忘却此番的来意,在一进屋后就怒气冲冲地质问关朔:“关渠帅,贵方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我双方相约汇兵于南阳,按照计划,长沙义师早该在十月底拿下叶县,由北向南对南阳军施加压力,我不知贵军到底在做什么?!”
被张翟劈头盖脸一顿怒骂,关朔脸都黑了,但愣是没发作,坐在桌旁的他,端着酒碗喝酒。
从旁,陈勖看出关朔已在发作边缘,劝张翟道:“张渠使息怒,长沙义师这事……其中有种种原因。”
张翟不悦地打断道:“我不管什么种种原因,就因长沙义师没能及时饶至南阳军背后,我荆楚的将士在南阳损失惨重……陈渠帅,你莫要拉我,来时我与贵军的许渠使谈过了,据许渠使所言,九月以后,陈渠帅本可以立即攻打陈郡,但陈渠帅始终不肯用兵,生生拖至入冬……你等这是懈怠!懈怠义师的大义!”
“这个……”
陈勖微微皱皱眉,正准备解释一番,忽见对面关朔猛地一拍桌案,怒声骂道:“懈怠你娘!……你以为我没有进兵么?你以为陈勖是闲着没事跑来我这边喝酒么?老子是被你当初极力推荐的那个周虎给打回来的!……他与叶县联手,击溃了我五个军!听到了么?五个军!五万余人,全没了!”
“……”
看着关朔眦目欲裂、一脸狰狞,仿佛要择人而噬,南阳渠使张翟面色一滞,原本来兴师问罪的气势,亦不见了踪影。
发泄了一通后,关朔再次喝起了闷酒。
看看关朔,又看看陈勖,足足过了半晌,张翟这才小声问道:“周虎?这……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了,容陈某慢慢讲述……”
陈勖叹了口气,提起酒勺替张翟舀了一碗酒。
“……好。”
张翟微微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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