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杀!”
在王庆、石原、陈贵三人的率领下,气势凶狠的东城墙县卒竟一口气突破了叛军方三道防线,叫叛军被迫后撤了三十丈。
而此时,对面的叛军亦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终于后撤至第四道防线时稳住了阵型,堪堪挡住了昆阳县卒的反扑。
“我来!”
王庆见此大怒,正要亲自出马,忽然发现敌方的阵地后方,出现了混乱。
似乎是有另一股人,从旁边的楼屋房顶上跃下,杀了那边的叛军士卒一个措手不及。
是那群狼崽子
王庆顿时恍然,当即催促石原、陈贵二人。
其实无须王庆提醒,石原也注意到了敌军阵地后方的骚乱,心中大喜的他当即鼓舞县卒道:“旅狼来了!弟兄们加把劲!”
在石原的鼓舞下,县卒们展现出了更为凶猛的攻势,反观对面的叛军,前方是县卒、后方是旅狼,腹背受敌、茫然无措,防线顿时被县军击溃。
“老大。”
两支队伍汇合,那支旅狼的督百乐兴,兴匆匆的奔到王庆面前,拱手抱拳:“我等来助你一臂之力!”
乐兴不算王聘最信任的心腹,但他的兄长乐贵却是,因此在王庆看来自然算是自己的嫡系。
只见他拍拍乐兴的臂膀称赞道:“好,跟着我,咱们一口气将那张奉那蠢货丢掉的地方全给拿回来!”
“是!”乐兴振奋地应道。
远远瞥见这一幕,陈贵有些郁闷地对石原说道:“那家伙对咱们,从来没那么和善过”
这不废话么?人家是自己人。
石原翻了翻白眼,转身指挥众县卒道:“莫要耽搁!继续进攻!唐洪,你率队攻打杨柳巷,白茂,率队攻打斜子巷。在叛军反应过来,尽可能地夺取失地!”
“是!”
被点名的两名伯长立刻带着麾下县卒钻入附近的小巷。
不止是东南城区,像南街的孙秀与鞠昇,西南城区的陈陌与马弘,此时此刻同时发动了对城内叛军的反扑。
数千昆阳方的士卒齐齐展开反击,在街巷里、在楼屋内、在房顶上,与叛军士卒激烈厮杀。
甚至于,就连黑虎寨第一猛士牛横,亦披甲上阵,协助孙秀与鞠昇二人,将南街的叛军打得节节败退。
“守住!守住!”
叛军的将官们,嘶声力竭地鼓舞士气,奈何今夜昆阳方的反扑力度实在太猛,以至于待叛军们开始组织有效的反击时,他们已经在南半城失去了近一半的占地。
甚至于,还在败退。
一名名传名兵,络绎不绝地奔到南城门楼,向关朔与陈勖禀告城内各个战场的战况。
事实上就算没有这些传令兵,此刻站在城门楼里侧的关朔、陈勖二人,亦能亲眼看到城内的各个战场。
“我懂了。”
在片刻的沉默后,陈勖恍然般地说道:“我说今日白昼,对面为何那般克制,宁可后撤,也轻易不与我方正面交锋,原来那周虎是打算在夜里夺回失地”
“懦夫的伎俩。”
关朔冷冷说道:“他很清楚,论正面交锋,他手下的兵卒不是我方对手,是故他采取各种卑鄙的伎俩”
“懦夫的伎俩?”
陈勖皱眉看了一眼关朔,感觉关朔的想法有点问题。
他指了指眼前视线范围内的混乱局面,委婉地说道:“我可不认为那周虎有哪里懦弱,相反,他很狡猾,比如说,他叫东、西两侧城墙的守卒也一起出动在此之前,就连我也疏忽了。”
也是,昆阳东、西两处城墙的守卒,此前主要是由刘德、黄康二将负责牵制的,而眼下,刘德、黄康二将还在五里外的营寨里,暂时来不及牵制两处城墙,这就给了昆阳钻空子的机会,创造了今夜近万昆阳卒齐齐反扑的势潮。
“”
关朔没有反驳,只是在沉默了片刻后冷冷说道:“我不否认他很狡猾,这招只能用一回若明晚他还敢故技重施,我会叫刘德与黄康顺势夺取东西两道城墙,东西城墙一破,那周虎就毫无办法了。”
陈勖惊讶地看了一眼关朔,好奇说道:“怪不得你没有立刻叫刘德、黄康二人率军进攻”
“他们赶不上。”关朔摇摇头说道:“虽仅五里之遥,但看昆阳反攻之势,不难看出他们想要速战速决,故而攻势极猛,这显然就是在防备东西两侧城墙遭到攻打。此刻叫刘德、黄康攻城,充其量让周虎将东西两侧城墙的守卒撤回,但同时他也有了防备,与其打草惊蛇,不如先按兵不动,留待下回。”
他长长吐了口气,镇定地说道:“只要昆阳不敢在白昼与我军正面交锋,我等最终总能取得胜利,只不过这场胜利,会来得晚一些,艰难一些。”
但愿如此吧。
目视着城内的乱象,陈勖暗暗想道。
不可否认,关朔所说的这番话还是很道理的,但问题是,那周虎可是相当狡猾的啊。
搞不好明日晚上,又会出什么变故。
不过眼下,陈勖也只能先作观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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