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新阳这边,在大局已定的情况下,陈勖只是率军围了新阳几日,新阳县令严怀便举城投降了,因此江夏义师的兵卒倒也没什么怨愤,再加上陈勖的约束,自然而然不会在新阳胡来。
当然,更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跟着新楚义师的那帮绿林贼,要么是跟着长沙军去了颍川郡,要么就是跟着豫章军去了下邳,陈勖这边没剩下多少。
而事实上,陈勖也不欢迎这群家伙。
在看待绿林贼这方面,陈勖与关朔差不多,纯粹就是不想绝了天下人‘自愿投奔义师’的心思罢了,顺便再利用利用绿林贼。
既然汝南郡已几乎没有有力的抵抗,陈勖自然要打发走那群人,免得给他添乱。
次日,江夏义师的渠使许锦,便带着一干兵卒从平舆赶到了新阳,视察他义师新攻占的新阳县。
在视察完新阳后,许锦正色对陈勖说道:“新阳已破,通往陈郡的道理已经打开,不知渠帅几时挥师陈郡?”
听到这话,陈勖轻笑道:“太平道急着去陈郡布道么?”
见许锦一皱眉,他笑着改口道:“玩笑玩笑。……不过话说回来,此时攻取陈郡,我认为为时尚早……”
“渠帅……”许锦皱皱眉,刚一开口,却被陈勖伸手打断:“关朔的长沙军,要往南阳协助荆楚义师,程周的豫章军,也要去增援江东的赵璋,单我一路挥师向北,毫无意义,反而会被晋国的军队有机可趁。依我之见,我等当先固守地盘,笼络民心、征募军卒,一边恢复汝南郡的营生,一边操练军卒,待东、西两路义师各自完成任务,我再挥军向北也不迟……这才是稳妥之策,请渠使听我一言。”
许锦深深看了几眼陈勖,正色说道:“希望渠帅不会错失良机。”
“当然不会。”陈勖微笑着回答道。
听到这话,许锦拂袖离开了,看着此人离去的背影,陈勖身边有护卫低声说道:“这家伙什么都不懂……”
“嘘。”
陈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但脸上却无怪罪护卫多嘴的意思。
因为他也觉得,这个许锦确实是什么都不懂。
但没办法,人家是荆楚那边派来的使者,作为他陈勖与荆楚两者间沟通的桥梁,背后是太平道以及他们新楚国的君主——至少名义上是这样。
因此陈勖或多或少要给予对方尊重,毕竟得罪了对方,对方在那位被奉为楚天子的老头子面前说几句坏话,那就不值当了。
终归他麾下江夏义师,眼下还用着‘新楚’的名号。
不止是他江夏义师,事实上如今大江以南的义师,基本上都冠名‘新楚’,拥立身在荆楚的那位楚王,但这份拥立究竟有多少诚信,陈勖亦不得而知——因为哪怕是他自己,对身在荆楚的之地的那位楚天子也谈不上什么忠诚。
他甚至怀疑,那位所谓的楚天子,完全就是太平道弄出来的……
他对那群装神弄鬼的家伙并不是很放心。
不止是他,像关朔、像程周,都对那个太平道抱持一定的戒心。
唉,一盘散沙……荆楚想要控制各地义师,而我等虽假借其名义,却又要防着被其吞并,在这种情况下要与晋国作战,实在是……我义师,终归还是少一位真正的首领,并非那些神神鬼鬼的太平道,而是一位真正的首领……不知程周是否见到了那赵璋?』
陈勖忽然想到了程周,想到了江东义师的首领赵璋。
最近,江东义师的首领赵璋风头很大,因为他击败了陈门五虎之一的韩晫,哪怕是陈勖,亦对那赵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毕竟他对上那韩晫,向来是胜少败多,他很难想象有人能那样压制韩晫,简直不可思议。
就在陈勖思忖之际,忽有士卒请来禀告:“渠帅,长沙军的渠帅关朔,派来信使想要见你。”
“唔?”
陈勖微微一愣,旋即笑着说道:“唤他来。”
“是!”
片刻后,关朔派出的信使便被带到了陈勖面前,抱拳行礼,恭敬呈上关朔的书信。
陈勖打开书信瞅了两眼,旋即脸上便露出了惊诧之色。
关朔居然向我求援?他攻占颍川郡的战事莫非不利么?』
由于关朔耻于将他几次败退于昆阳的事写在信上,陈勖也不知究竟。
不过,考虑到长沙军与荆楚军‘合击王尚德’一事对他们义师至关重要,陈勖思忖再三后,还是决定派遣援兵。
考虑到汝南郡这边也需驻军,陈勖决定先派三万军队看看情况。
次日,想要知道原因的陈勖,带着几名将领,亲率三万军队直奔颍川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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