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维有些混乱,突然回忆起昨晚的蜘蛛怪物,不由无言以对。
“炎国六十年无战事,如今玄字区不乏健全之人换取四肢,普通群众称为‘异种’也是情有可原的,目前此区域处于隔离状态,无有特殊情况,常人不得出入。”
方远点了点头,不再提出问题。
设身处地想想,一个瘫痪了几十年的人,希望近在眼前,即使双腿是别的生物,也会义无反顾吧...不过那健全之人实在想不来,可能脑子有坑。
他是健全的个体,不会凭个人想法来揣摩或否决他人对健全的渴望及求生欲判别。
车内忽然沉静下来。
经过一段缓和时间,苏一这才忧郁问道:
“你对即将调查的事,没有疑问吗?”
方远恍然,难为情道:
“还请苏兄赐教...”
“此事还得从王守绪说起......”他叹了口气,显得颇为头疼道:
“我们初步调查发现,连着几个月内,王守绪都在暗中联络他人,已知包括你在内加起来足足十四五个,如今他们全部下落不明......”
方远一听到这个人名,瞬间提神,只听对方继续道:
“这其中大部分人是来自城外南五县的贩夫走卒,跟随人流逃荒至此,探查起来格外困难,志远恐怕会无功而返啊。“
南五县?青神县也属于南五县啊......不好打断别人说话,他将疑问搁在心底,准备待会在问。
“陈如鱼是其少数来自黄字区的平民,前几日我顺着这条线索找到他家...诡异的事就出现了!“
苏一面带沉重,苦笑道:
“这家户总共三口人,上为一爹一娘,之下有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可怪就怪在,这三人对陈如鱼的行踪的叙述前后出入,不得统一。”
“其妹咬定这几日内,兄长曾一连三天在夜晚回过家中,不过她的父母却道,因为俩人平日关系极好,小孩思念成疾,是出现了幻觉。“
“你有问过那小孩,关于陈如鱼出现时的具体情况吗?”
“问过了,她说第一日见兄长回家后进屋看了看,便回屋睡觉了。”
“第二日夜晚听见屋外响动,见兄长一直趴在水瓮前,口中直说‘渴,渴死我了。’她曾上前问询,但陈如鱼面色如常让她回房睡觉,不了了之。”
“第三日再见时,说其兄长泡在水瓮中,面色苍白,问话也不回,她担心之余,便找他爹过来查看,可瓮中已没了人影。”
方远有些惊了!恐怖片也不敢这么拍,这事棘手啊。
“有没有问过其他居民?”
“问了,有个家住附近的小子说自己见过陈如鱼。”
“那陈如鱼恐怕...已经变为‘人祸’了吧?”方远心头一沉,猜测想到。
此时苏一却阴恻恻笑着回道:
“陈如鱼不得知,倒是当晚我在这家户暂住时,差点被那夫妻俩搞死。“
啥?
脑回路一时间没转过弯,方远如泥塑木雕,呆立当场。
“当夜我借宿在陈如鱼的屋子,以便调差更多细节,午时忽听房外传来潺潺流水声,只见一口并未见过的水瓮孤零零摆在院中,我联想到那孩子所言,正待靠近查看...水瓮中突然窜出一只人首鱼身的怪物。“
“虽然改变了形态,但仍能隐隐瞧出老汉的形貌......”
苏一缓了口气,方远趁机说道:
“不会就是男主家吧。”
“不错,我好不容易解决了他,那改变体态的女主接着又从房内窜出。”
“他们变得力大无穷,更不惧死亡,像极失去理智的野兽。”
艺高人大胆啊,方远忙咳嗽两声,接话问道:
“那孩子呢?”
向这边瞥了眼,苏一道:
“你听我讲完...待解决两只怪物后,按道理来说,我五观洞悉入微,简单时间流逝本不会算错,这才发觉天色不知何时已经微亮,此时出得院外才发觉院中没有任何打斗痕迹,更不要说尸体了,而且家户中尘埃仆仆空无一人,三人早已不知去向。“
所以这事就不讲道理了......
方远转过头,目光凝神,想了好一会才缓缓问道:
“说看到陈如鱼的那邻家小子呢?”
这时鸟车忽然停顿,窗外接着传来话语。
“俩位,地字区已经到了!”
苏一与他简单对视,没再说话,顺势下了鸟车。
两区相隔之地,竟然有堵青色石砖砌成的石墙,虽然墙缝中长满了野草,但高大依旧。
城门厚重,通道可使两车并排通行,此时过道内站着数个魁梧卫兵,正在逐一检查来往人员。
眼瞅前方长队如龙,苏一捋了捋外衣,率先越过人群,随后将令牌一展,士兵立即恭维送行。
方远有样学样,只听旁边传来“大人请!”后,心情不由一阵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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