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何人?”
“在下巡察使周归,对面可是王家女公子?”
德馨与来人一问一答,皆压低了嗓门。
女公子?这称呼惹得方远暗自好笑。
她身体隐秘地颤动了一下,连忙摆了摆手道:
“得,得,得。”
“既然是自己人,你们继续办事,我们就先行离开了。”
男子当即沉默不言,退出半个身位,很是恭敬地行拱手礼。
三人走出一段路程,方远忍不住问道:
“你认识那些家伙?”
“印象不深,但领头的确实是我爹下属。”
先前她提到过家中与陆校尉关系莫逆,其实很容易联想到她爹身居官职,方远仅仅没往这方面想而已......这个官二代。
随着他们离开,巡查使的人迅速围拢上去,经刚才一闹,如今神色颇为紧张。
经过这片街区的路人,在周归出示令牌后,都低着头匆匆撤离,不敢惹事生非。
与此同时,毕家内枯井旁。
毕启神色难看,原本翩翩公子的形象,如今捉襟见肘,衣裳更是沾满泥土,狼狈异常。
“怎得发出如此大动静?”妘氏从房内出来,娇声喝到。
“娘......财神不见了!”毕启神色复杂,略带惊恐道:“孩儿再三确认祭拜物品有无出错,接着怎么呼那词语,都见不得任何动静啊!”
“不见了?”妘氏先是一愣,不知想到什么,眼睛徒然睁大,“难道......”
这时。
砰!
院子大门被一股巨力轰然砸开。
毕启张开臂膀转身护住妘氏,厉声问道:
“何人胆敢私闯民宅!”
“巡检司办案,立即束手就擒!”黑面男子大吼一声:“上!”余下人员立即呈扇形包围过去。
“怎么是官府的人......”
妘氏瞪目结舌,完全没想过此事会与官府扯上关系,她视线扫过,不由瞳孔紧缩,房顶、围墙之上具有人守候,显然是经过周密布局。
“怎么办?我不能被抓......毕启这个拖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要不是他,这些......”来不及多想,包围圈逐渐缩小。
妘氏下意识摸向藏在腰腹中的玉佩,不由心口一痛,她轻咬银牙,眼神透露出一丝决然,忽地转身,投向井口。
“快!快!别让她逃了!”变故发生极快,黑面男子促声而上。
“娘?”
毕启见众人轰然冲出,回头望去,恰好瞧见一丝余影消失在枯井之中,瞬间心脏都好像停止了跳动,他肝胆俱裂,趔趄着扑过去查看,可井底早就空空荡荡。
众人一拥而上,将毕启控制起来,周归上去查看,发现井底另有出路,当下挥手道:
“井底暗道漆黑无光,行动不便,你们几个,去屋内寻来照明工具,一个半老徐娘,跑不了多远,务必缉拿归案。”
“是!”
几个被点大汉,立即领命而去。
大的跑了,小的还在,这男子本来面目极黑,此刻脸色阴沉下来,不怒自威。
他匐下身子在毕启耳边低沉问道:
“在哪里?”
毕启四肢被束,面如死灰躺倒在地,口中呐呐说道:
“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哼!”
“堵住嘴巴,带上黑罩,准备即刻押往府衙。”
周归冷笑几声,又朝身边汉子耳语一番,那人立即点头,转身走出院外。
这时,房门处传来声响,他循声望去,眉间不由拧出川字。
三人迎面走来,可手中只有一盏巡夜灯。
也是,这玩意寻常人家哪会多备几个,他心里暗叹,交代道:
“赵留、陈奇,你们身法灵活,这事便交于你们,办好之后计功受赏。”
“大人,请放心!”
被叫道名字的俩人顿时面露喜色,双脚一蹬,挨个跳入井中,洞口灯光很快被昏暗掩盖。
“你体型高大,不必心怀缺憾,留在这里接应他们,到时一并请功。”
“大人严重了,张祝哪敢,出发前属下曾请来俩位‘门神’要不要......”
呵呵,不就有个身在‘听墨’的兄长吗。
周归脸色转瞬即逝,平静说道:
“拿我瞧瞧。”
张祝即刻抬起头,从怀中掏油纸画像,恭恭敬敬,双手呈来。
“原来是下位门神,倒也可以做个预警,有心了,将画像贴好,走程序吧。”
“是!”
张祝转身,瞬间脸色变冷,与刚才判若两人。
周归不在管他,等待几刻后,朝四下问道:
“有没有什么线索?”
“大人,找到几份书信,小的判断,这家户不久前还住在卫城内!”
“哦?”周归皱起两道墨黑长眉,语气充满惊讶。
这时,刚刚被差遣出去之人恰巧回来,他脸色难看,在周归耳边低声说道:
“大人,四周已经调查清楚,总共六处院落,其中三家荒废,无人居住,巷低一家柴米油盐俱全,估摸暂时出门去了......”
周归立即想到女公子身旁那俩人,接话问道:
“还一家呢?”
这汉子呼出一口气,稳定心劲后,马上回道:
“那家就在巷子斜对面,屋中男主已经死去多时,尸体都臭了,女主则好像刚刚逝去不久,身子还没僵硬,此地有些邪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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