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十多次试验,确定女尸为无意识状态,生理机制完全死亡,但当外界环境变化,出现人的主观意识为伤害、猥.亵、破坏等行为时,附近所有主体的感受与知觉都会出现幻觉反应。
这种反应会导致狂躁、自杀、失去理性等行为。
建议隔离。
记录人:......
方远缓缓合上文档,只觉寒毛炸立,仿佛坠入冰冷河流当中,房间内大量阴森迅速围拢汇聚,窒息感让他久久喘不过气来。
李清燎是谛听阁的人,只是两年前他死了,仅仅因为职责所在,需要解刨一具尸体!
他甚至什么都没有做......就是简单的在脑海中想了一下。
恐惧感渐渐填满了方远大脑,他迈动机械的脚步,决定暂时离开房间,希望风可以吹散这种烦躁。
“你没事吧?”
杨雪抬头方远面色惨白走下楼梯,惊讶问道:
“还好。”他点了点头,说道:“我要去后院操场跑会步,身体都僵了。”
“我觉得他是吓得!”杨雨望着走远的背影,吞吐着问道:“他接触这些是不是早了点?”
“大男人还需要什么扭扭捏捏,不过几页记录而已,我观陆校尉对他期望甚重,你不会真当以为他跟你坐一辈子文职板凳吧?”
......
经过最初的震悚,方远慢跑到后背衣服浸湿,已经逐渐平静下来。
校场四周被一片未知树林包围,有意思的是这些树体端正,冠幅开展,叶大荫浓,树冠倒卵形或椭圆形,树皮褐色或黄灰色,枝干间有好些荚果悬挂。
或许因为‘明核’作为光源,位置不曾移动,这个世界的植被顶端大多呈蘑菇盖,圆滑的很。
方远穿越肯定不是为了研究这些植物,天色暗淡后,城内再次传来五次鼓声,食堂处炊烟荡漾,鼻隙间也闻到了浓郁肉香。
秋风吹起大片落叶,他紧了紧衣物,口中吞吐唾液,直到气感充斥小腹,热感蔓延,身体才暖和起来。
下午是简单的炖肉炊饼,加上山间野菜也算一顿好餐。
久久未等到房子回来,杨雨见他面露担忧,安慰说道:
“放心吧,今日只是找邻里邻居简单问询,你早点回去,说不准房子已经到家了。”
方远点了点头,再次拱手表达谢意后,向家走去。
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独自回家啊......
大概卯时二刻,卫城天空上方,还隐隐透着瑰丽灯光,但城墙外,浓郁的夜色已经笼罩整个街道,起伏的地势和依山修建的重重老楼房被黑暗模糊掉棱角,有大户人家将印着‘福’字的灯笼挂于外侧,利益众生。
道路两旁门可罗雀,房间内朦胧的灯光高低辉映,若隐若现,时而有咳嗽声、低语声、或者争吵声从中传来,加上盘旋起落的道路,阴森感悠然而发。
方远心底发怵,所谓理解越多,就越痛苦。
他加紧脚步,不在胡乱观察,转过弯,就来到主干‘太平’街。
‘太平’街很久之前可以称之为太平镇,保留着原住民相当多的传统房屋建筑,眉山现存最古老的街道之一,炎国后,整条街道由手工打磨的石块重新整修拓宽。
太平街以民风淳朴,人们热情好客遐迩闻名,很多人都会慕名而来见证街道历史。
即使现在的气节,任然可以看到曲径自通的岔路口,人影幢幢。
走过这段路后,街道渐渐昏暗荒凉起来,再有两个拐角就是‘王府’方向。
不知何时,四周死一般寂静,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在耳边回响,冷风吹过,即使腹中气感滚热,方远仍旧感到一丝冰冷。
突然,身后传来几声若有若无的诡异笑声
方远顿时全身上下都激起了鸡皮疙瘩,不由僵硬转过头去查看,在距离不过十米仿似血水染红的灯笼下,突兀出现一道身影,晃动间竟然越走越近。
他瞳孔放大,不安与恐惧在心中迅速滋生,心中回想起坊间流传的一句话。
敬畏光明,远离黑暗!
他二话不说,转身就跑,快速经过第一个拐角,就在两处灯笼亮光的黑暗间隙中,时间仿佛定格了几秒。
‘哒哒哒哒。’
前方再次出现一位身材高大,跳着诡异而扭曲舞蹈的男子,他们穿着同样的雪白滚边淡蓝长袍,只是头发散乱垂下,将面孔堵得严严实实。
或者说他们装扮完全无异,亦然为同一个人。
这怪异男子堵住方远必经之路,每跳完一段舞蹈,四肢便僵硬摆动着如同提线木偶般,踉跄靠近几步。
借着昏暗火光以及那羊癫疯似的舞步,方远瞧见了对方下半部面孔,那是一张蕴含笑意,将两边嘴角拉扯到鼻子高度的大嘴。
进退两难之际,那身影突然转过身躯,背对向他,方远不敢蓦然行动,只能一步步向后退去。
这时,前方突然传出磨砂盘一样的声音,打破了凝固般的安静。
“你......为什么没死?”
说话语调听着近似个老女人,完全可以进行交流。
他思维急转,忽然,背对他的身影发出‘咯嘣、咯嘣’几声脆响,双臂忽然呈不规则向后弯曲,两腿反方向抬起,整个身体毫无科学依据,面前身后一纵,就朝这边跳来。
‘咔嚓!’
‘咔嚓!’
方远不由打起摆子,转身就逃,心里还来及‘卧槽’,人已经被一双干巴巴的手臂拥入怀中。
他只觉脖子后方的汗毛一根根竖立起来,甚至可以感触到对方硬邦邦的肩胛骨。
机械般转头望去,凌乱长发之中,隐约看到一副面孔被覆盖在后脑勺上,仿佛干枯的稻草,凋零的花朵促和而成。
缝隙闻,他似乎闻到了死亡的味道.....
“方远,你天生就是邪恶......在你追求正义的心底......掩藏的是最深层的恶意......对你来说......杀人如同呼吸般自然......生命没有任何意义......”
耳边响起呢喃,让整个夜晚迅速土崩瓦解,树木和泥土的皮肤开始溃烂一般,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味道。
......
“啊!”
他突然惊醒过来,有些手足无措,似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站在街道中央。
方远摸了摸脑袋,眼神迷茫,自言自语道:
“怎么回事?对了,我得赶紧回家。”
阴影中,黑暗似乎蠕动了一下,直到前方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夜色当中。
察觉到紧随自己的目光消失不见,方远不敢大意,快速向巷中走去。
此时挂在院门上的锁已经被人取走,他赶忙敲门大叫:
“房子,快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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