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娘,明日我就去做,还会领着大夫,再买些好的蜂蜡回来。”
妘氏怔了怔,带着一丝疲惫的笑容说道:
“启儿,真好......娘没白疼你,不过这病,娘自个心里清楚,而且桌上五条金鱼不能直接乱花,免得糟人怀疑,你明日带着直接去凤鸣楼找一个姓贾之人,见到他后,便提及我的姓氏,换取价值两条金鱼的交子,剩下的就说买药便可。”
凤鸣楼......那不是一所风月场所吗?
说起可笑,毕家尚未落魄之前,他还去过几次,难道这姓贾之人,是娘的旧识?
“我晓得了。”带着困惑,毕启应承说道。
“记住,无论他给什么东西,路上都别打开查看,带回来再说,你今日也着累了,这就早点去歇息吧,娘感觉有些不适,想上床躺着去。”
瞅着毕启出了房门,妘氏再也绷不住,不时就从柜角处翻出一块模样相符,可以左右配对的心印玉佩,她将两块玉佩拼放起来,顿时眼泪夺眶而出。
“娘有什么瞒着我......不过我只求她老人家身体康健。”毕启站在门前,安静了好一会,转身朝着枯井方向,使劲篡紧拳头,低声说道:
“我的新生才刚刚开始!”
这话说完,他没有察觉到自己肩头两个小儿突然大叫一声,落荒而逃,钻入草丛不见踪影。
宿主意志坚定时,它们便没了安身之所。
所谓疑神疑鬼者。
......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方远有听到院外传来的敲门声,而且还特么很有节奏感,不过他并不想出去查看,即使这样很没有礼节。
倒是院外的东西好像跟他耗上了一样,你不来开门是吧?那我就一直敲,咱俩比比耐心。
也不知过了多久,屋外终于安静下来,方远叹了口气,站起身子。
灰境中好似没有时间概念,四周景物亘古不变。
他不知道自己如何进来的,更不知道该怎么出去,万一房子发现屋内没有人,还不知道搞出什么幺蛾子,估计会去喊陆校尉救命吧?
方远不是坐以待毙的性格,也不会将希望寄予别人身上,所以他现在准备出去瞅瞅......到底哪个王蛋、龟儿子、缺德货、半夜不睡觉。
可能因为眼中生出的瞬膜与灰境存在某种关联,阴暗角落并没有出现第一次那种乌黑不明的黑丝线团,院中视力所及的方向,都可以清楚观察到。
他心神微定。
而且时长保持警惕并不代表懦弱。
人类最古老的和最强烈的情感是恐惧,而最古老和最强的恐惧又是对未知的恐惧。
方远站在门口观察了一阵,慢慢依着墙角向院门挪去。
院子大门是由木材所造,工艺很差,导致犄角旮旯总会出现空隙,从这里很容易观察到院子正中的情况。
所以傻子才会从正面直接过去......
好在墙角四周杂草不高,走动时,只要抬高腿部,并不会发出‘沙沙’响声。
方远觉得自己足够谨慎,屏住呼吸,伸长脖子朝门缝向外望去。
大门外仿佛天地未开,混沌未分,入眼一片浑浊,他稍微将头部移动,打算换个角度,只是.....眼前情景突然跟着他‘咕咚’转动了下。
‘你大爷的!’
门后明明是半张腐脸上的一只灰白眼眸,就在那个缝隙中无声望着方远。
方远爆出一句粗口,浑身颤动着,被无法形容的恐惧所笼罩,后脖颈满是突然打起的寒噤,心脏更像打着鼓,砰砰跳的飞快。
‘咚咚咚!’
这时,敲门声再次响了起来。
他脸色灰白,一步不敢移动。
‘咚咚咚......’
响声比刚才明显更加急促。
怎么办?
他按下强烈不安,试着挪动脚步。
门外毫无反应,木门依旧被拍的啪啪作响。
对方好似并不能直接进来......是灰境中暗含着某种规则吗?
这时方远已经来回踱出好几步,身体肌肉彻底放松下来,思维涣散想到。
会不会类似电影描述的吸血鬼夜访,必须得到主人的邀请、或者同意才行?
外面敲门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自己下次不经意进入灰境,对方会不会再次找上门来。
不搞清楚真相,真的让人寝食难安啊。
种种问题缠绕心头,方远终于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他慢慢将身子靠向院门,深吸一口气,定眼向外瞧去。
院外的身影靠着很近,下半身伏在地上,上半身直立起来,正伸出双手使劲扣门,像极了半身不遂的落魄乞丐,碰瓷的模样。
“这身着打扮......不就是井中老大爷吗?”
“哦,不......是财神大爷!”
“他找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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