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不要拿金钱来衡量我内心的正直!”
言罢,目光如炬望向对方。
房子听得发愣,短时间内不知如何应答,鼓起腮帮子,冲方远冷哼一声。
方远被哼的莫名其妙,转眼就瞧见一个熟悉身影从旁边的祭祀香纸店跨出。
这是......哦对了!跟财神老爷住在一起的男子,俩人有过一面之缘。
对方显然也注意到了方远,他记忆不错,当即流露出诧异之色。
这只是一场意外的偶遇,双方更没有交谈欲望,男子皱着眉头与方远擦肩而过。
一瞬间,方远耳畔似乎依稀听到叽里咕噜的喧杂争吵。
他不禁将目光扫向声音来源,顿时大惊失色。
那人肩头两侧竟然各端坐着一个面色憨厚的男性娃娃。
方远刚看到它们,那争吵声竟然随之清晰起来。
“毕启,毕启,方才那人定是发现了你家秘密,他一直跟在你背后呢!”
“毕启,毕启,那人说不定就是官府暗线,你的事情已经暴露啦!”
“听我的!听我的!”
两人争吵着,语调愈来愈高,如同抛磨发出的刺耳滋滋声。
方远不由捂住耳朵,谨慎向后倒退一步。
那男子此时忽然回头,目露迷惑,满脸疑神疑鬼,深深盯了方远一眼,又将视线投向旁边的方房子,充满戒备。
恍然间,那人神色又变,整个人突然放松下来,转身匆匆离去。
“怎么回事?是你熟识之人?不打声招呼吗?”
方房子从沉浸中反应过来,狐疑问道。
“不用了,你也知道我们才搬来几天,哪有什么熟人,只是普通邻居街坊,早晨打过照面而已。”
大家不过萍水相逢,起初方远确实有过与对方接触的想法,或者随口提醒他一下......
不过经历两次短暂相遇,这人看起来心事重重,神经甚至有些过敏,摆明了不太好打交道,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想到这里,方远摇了摇头,岔向别的话题。
只是刚刚说话的又是精怪?
......
正午来临之际,随着咔嚓一声落栓声。
“母亲,我回来了!”毕启谨慎关上木门,朝里屋走去。
灶台前,妘氏颤颤巍巍烧着一锅热水,闻声应道:
“东西都买齐了?”
“买齐了,您再给瞅瞅,香、纸、三道神仙贡品、薏苡粉、猪肉。”毕启情绪激动,不过被这一提醒,还是小心翼翼检查起来。
“不错,稍后你便将这猪肉打磨成酱,与薏苡粉混合,揉捻成团即可。”妘氏目光闪烁,叹了口气继续道:
“启儿,你可是拿定主意了?”
毕启闻言,急忙上前便抓住妘氏干枯地双手,信誓旦旦说道:
“是的,母亲!择日不如撞日,好歹我也在听墨学了些强身健体之术,比起父亲当初情况恐怕好了不少,他既然误打误撞都行,那么我也肯定能成!况且,母亲你这病可不能再拖了,当务之急,必须拿钱出来,请人医治。”
妘氏不由心中泛起股股涟漪,双眼便有些湿润了,身前这人形都朦胧起来。
可能意识到自己失态,她便转头用衣袖轻拭眼角,嘴边却隐约勾起一丝莫名的笑意,不过这笑意转念即使。
“还是为母帮你吧,你呀!从小远庖厨,见其生,不忍见其死,也不忍食其肉,这性子也不知道从了谁,去把刀拿来。”
毕启正值手足无措,闻言露出喜色,只是心中对这块豕肉稍有惋惜......家里好久没吃肉了。
......
方远俩姐弟敷衍着找了家路边摊,应付吃了些肉包子垫腹,又喝了一碗店家用某些草药叶子加糖熬制的‘熟水’。
原本以为接下来就该回家了,谁知道房子根本没有这个意思。
都说女人逛街没完没了,上辈子方远没有女朋友,今天终于体验到什么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但力不足也要继续走。
随着时间推移,他们手中货物堆积的越来越多,大都是些日常用品,还有那老妪需要的几条咸鱼,不得以只能租用了一家商铺的小型木车推着前行。
离开坊市后,方远被留在大街上照看货物,房子单独进了一家灰瓦白墙,层层重叠的圆顶建筑,门楼墙壁有精致雕花,抬头是一副赤金青地大匾,匾上写着斗大几字‘谛听阁’。
这店铺来往之人皆是锦衣缠身,或者出入车马相迎,乍看起来绝非等闲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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