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意外的消息,王守绪表情明显一滞,他看了眼方远,就面无表情道:“如是,瞧那家传之物也是不详,害你遭了此难,丢了也罢。家中那里我会想法告知,所幸就当这事没有发生...这...银子方兄留着养身体,也算我赔罪之礼。”
这番话完,银子已经被塞入怀中,方远嘴角微动,王守绪已经弯腰拘了一礼:“方兄身体不适,不必相送,这就先行别过,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方远回礼,再抬头,那身影匆忙,转眼消失在巷角之外,不由低哼一声:
“赔什么罪?这货脑子不好使吧?”
他手中掂量着‘买命钱’,转身回房,随手关了大门,心中却在琢磨这事如何处理,报官?似乎人证物证没有啊……恐怕说出去别人都不会信。
天色渐渐被黑暗笼罩,气温急速下降,“明核”看着有些像全日食的景象,只有一圈光晕残留,怪吓人的。
他不在院子停留,马上回到正屋,点亮烛火,窗外隐晦,烛光的黑影跳动着似隐还现。
没过几分钟,门口又响起敲门动静,他立即直起身体,侧耳倾听。
“是我!开门!”
听到这熟悉的嗓音,方远一颗忐忑的心终于放回了胸膛。
他暂时抛开杂乱念想,掌起蜡烛,朝院门走去。
............
外面出奇的黑,夜空无有半颗星辰点缀。
唯一像是月亮的发光源也被黑夜蜷缩着,紧抱着,森森然连稍远的景物都难以分辨。
空气有些粘稠,脚步似乎开始沉重,黑洞洞的大门如同狰狞巨口。
方远摒住呼吸,低头缩着身子快步向前,身后落叶被风吹得哗哗作响。
“房子吗?来了!来了!”
他有意开口打破静谧,右手出力,“啪嗒”门闩被滑动打开。
一瞬间,方远骨寒毛竖,心跳甚至停止跳动了几秒。
门外没人!
夜色扑面而来,浓重如同腐烂的尸体上流出来冰凉的血!
嘘...
嘘...
嘘...
他只觉后脑发凉,有什么东西在一口,一口地吹着气...他想要转动僵直的身体,却仿佛卡壳了般,不得动弹。
从黑暗中悄悄探出一只手,它慢慢逼近,慢慢逼近......
手轻轻搭在了方远肩膀上,修长手指温柔地扶向他的面颊。
“恩?”
“温的?”
方远一愣,面色古怪,实话实说他确实被吓到了,但还是调整脸色,腰间鼓起力气,转过身去。
烛光昏暗,那脸看着阴森恐惧,只是黑暗中对方忽然眨了眨眼睛。
“哟,想不到你也是胆肥了!小方方!”
方远心中瞬间出现一万头草泥马,只觉得脑袋又开始一抽一抽,后背飕飕发凉,这还是真是亲姐啊,太特么真实了!
他装作镇静,反正将门关上,身体已经紧张到发酸,只能低声一笑,呵呵道:
“回来这么晚,想吓死谁啊?”
“哼!你跟我进来!”
方房子双手掐住方远胳膊,半拉半托将他拽入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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