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沐云峰在冰凉的水盆中被冻醒,而墙上的印记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浴堂被沐云峰糟蹋得像是被遭到了洗劫一般。
现在沐云峰只感觉很饿,不仅肚子饿,胸口也空落落的,就像三天没吃的胃长在了胸腔内。
带上了臂膀上的蓝色袖带以及面罩后,沐云峰平静地走出藏身的角落,在观察到旅馆楼下所谓的值会村民头上戴了两层蓝色头带时,他思考了片刻。
如果带上了会更容易加入他们中间,了解到祭祀的情报,但这样一来身份更容易暴露不说,很可能被值会这种琐事缠身,关键时刻更不好脱身。
嗯……那还是不带的好……
倘若影响到他救人做支线,他杀人的心都会有。
挤进人群没多久后,沐云峰又来到了之前的茶水摊,叫了一壶薄兰茶,远远观察着地卦屋前的看守情况。
“四个,五个……”
沐云峰心里默默数着地卦屋前究竟站了多少值会的村民,果真不少,足足有十来个。
这还只是站在屋外的,不排除卦屋里会不会有看守的村民,但依旅馆的情况来推测,屋里肯定有人。
看来救人的难度相当大,若是能在这种包围圈中浑水摸鱼进去,这难度可不比同时杀两只阴祟小。
我需要多一点关于祭祀的情报,比如祭祀的时间、值会的时间或者……直接可以破坏祭祀的方法……
沐云峰越想越多,越想越夸张,可有一个问题让他十分苦恼,如同给一个十分兴奋的小孩破了一大盆冷水。
西山村村民对于祭祀的基础问题,就比如祭祀的时间肯定知道得一清二楚,而如果自己直接抓了一个人问这种在他们看来十分弱智的问题,肯定会让他们起疑心,这样一来,怕是会暴露。
怎么样才能查这些基础问题的答案呢?
忽然,远处传来了几声瓦罐破碎的脆响,吸引了沐云峰的注意,将他的万千思绪汇聚成了一个简单的目标。
沐云峰循声而去,接连而来的打斗以及呼喊声将寻找的目标锁定在一间矮屋上。
就在这间矮屋前,老旧的支架上挂满了扎补丁的衣服以及地毯,被劈开的柴木散落在院子一角。
连木质的屋板也没有及时铺上蜡皮树皮,长时间雨水的浸润将屋板染成了深棕色,几近腐烂。
看得出来,这家人过得并不是特别富裕。
但沐云峰注意力并不在这,而是屋内的咒骂声中传来了两个他十分熟悉的名字。
阿大和阿二。
沐云峰眼睛微微眯起,故作轻松地踱步在那开出一条缝的破木门前。
木门的皱纹纵横交错,仿佛在苟延残喘地遮掩着屋内兔死狗烹的惨状。
沐云峰用手指抵开门一看,只望一隅,屋内的碎了一地的瓦罐以及被踢坏的木架便直接送入他的眼里。
还有那摔在地上,双眼哭得通红的老妇。
“你个老不死的,快他娘给我让开,既然你们不说出那两个该死的人藏在哪,我们就送你去见阎王!”
“你要知道,阿大阿二两人没了你们家就没了靠山,现在少一顿打是一顿,还不赶紧说!”
“卢爷,行行好吧,我们真的不知道啊”
三个身材略微有点魁梧的年轻男子挡在其身前,老妇死命抱着说话男子的一条腿,忍受着一条条鞭笞。
在那名老妇的身后,一名年龄不大、模样十分清秀的姑娘蹲坐在地上,掩面而泣。
“求你们了,别打我奶奶了,我们真的不知道啊”
“快说,是不是阿大阿二把李少给害了,然后潜逃了?!”
那名叫卢州的男子怒目圆睁,声音喊得有些嘶哑,但依旧没有停下手中的皮鞭,一下一下打在老妇身上那层薄如蝉翼的布衣上,已有缕缕鲜红染透。
就在他准备一脚踢下那名老妇时,身后许久未动的门“咯吱”一声被人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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