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量受到了无瞳之眼的招引,如同被关押了千年的睚眦一般躁动不安,舞动着龙爪,似乎随时要突破沐云峰胸骨的限制。
疼痛来得缓慢又剧烈,沐云峰痛到五官扭曲,艰难地走到水盆中,剧烈闷痛袭来的一瞬间,他捂着胸口倒了下去,将自己浸在有点发凉的水中,仅仅露出一张脸用于呼吸。
凉水转冰,安稳了一点胸口处的燥热,但远远不够,一阵阵的剧痛来得比沐云峰想象中快了很多。
他甚至能感觉到,那股莫名的能量不甘于呆在原处,正像毒蛇般逐渐进攻他的各处经脉,隐隐间有了渗透之势。
沐云峰微微睁开眼睛,脸上的肌肉因紧咬过度而不断发酸抽搐,眼前的浴堂中的各个景物迅速变得模糊不堪,一切色彩在他眼里变得和抽象画一般,红的更红,黑的更黑,色块浓郁,拼凑混乱。
他只感觉胸口的胀痛已经不那么令人难受了,疼痛早已蔓延了身体各处,疼得脑袋都快炸了。
体内的混乱能量似乎将自己用于感知的每一根神经都浸润了一遍,使之变得躁动无比。
此时此刻,沐云峰意识迷糊得像被炸弹炸晕的士兵,无助地躺在医院的床上,耳畔不断响着无数低迷的轻语。
“刹缪阿达……莫西非索……刹缪阿达……莫西非索……”
在他的视线里,浴堂里的一切光晕都似乎拥有了生命,正飞舞在半空中组成了一张长满蠕动触须、被灰雾笼罩的怪脸,完全看不清它的表情。
看不清也好,免得被吓成精神病……迷离的沐云峰自嘲一笑。
他感觉,这张怪脸一定在笑,阴颤颤地笑。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胸口的胀痛逐渐减弱,就在沐云峰觉得快要过去时,胀痛最后来了一次回光返照,重重地从内部砸了胸口三下。
“啊……”沐云峰再也坚持不住,沉闷地喊叫起来,随即意识淡薄,晕了过去……
……
“来,嚼点薄兰叶,打起精神,今晚有大事要做,人得看紧了”
“行啦,知道啦,这还用你说啊,对啦,你听说了没,据说昨晚李嚣少爷去找那外乡崽子了,结果到现在都还没找到人,李家都闹开啦”
“啥,那跟在他屁股后面的阿大阿二呢”
“一个都没回来啊”
“他们是不是找错路了?”
“呵呵,谁知道呢~照我说啊,他们死了最好”
“嘘……你这话可千万别被李家人听见了,小心拔你舌头”
值守在楼梯口的两人正谈话时,突然,房间里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叫喊,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你听到了没?”
“听到了,我进去看一下,你守在这,免得这崽子耍小聪明逃出来”
“行,千万注意人别死了,要是死了今晚我们也别活了”
“行啦,知道啦”
说罢,其中一人往窗外吐了被他嚼得已经没有味的薄兰叶,抽出了刷亮的铁刀,然后用刀尖轻轻戳开了门,悄声走了进去。
这一去便是很久,二楼静悄悄地连微风声都可以听到,正当守在楼梯口的另外一人焦急地要破门而入时,木门连续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显然有人从里面开了门。
“你怎么这么久才出来”外头那人表达着不满的情绪,追问了一句,“里面那崽子呢?”
“睡着呢,做噩梦呢”出来的那人戳了戳门内,僵硬笑道。
“那就好,该我们换班了,别误了吃饭的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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