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晖下的田间窄道上,两人的视线刚好碰撞在了一起。
这两个男人之间倒也没擦出什么火花,只是心中都油然而生出了一分警惕。
一时间,沐云峰与男子伫立原地,只有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的头套人左右摆头,似乎想要用耳朵听出点周围的动静。
沐云峰黑瞳聚神,打量眼前的男子,男子弱冠上下,身着橙色麻布衣,脸上最显眼的便是那双瞪得贼圆的牛眼,看到沐云峰时仿佛魔怔了一般,吓出沐云峰一身冷汗。
沐云峰赶紧转移视线在那个被套头套的人身上,饶有兴致地打量起来。
被套住头的人身材纤弱窈窕,比那男子矮了一个头,一看便是年龄不大的女孩。
特别是她身上穿的那件破烂的蓝衣服,沐云峰越看越熟悉。
蓝衣服上带了几个破洞和已经干透的血渍,撇去这两者,算得上材质上乘的布衣,一看便是有钱人家的佣人才能穿得上的。
除去这衣服熟悉的材质,还源于这两件衣服都拿粗黑绳子穿了衣边,让沐云峰突然想起在西山河里捞上来的那件,顿时眉头微皱。
会不会是同一家的佣人,男的估计已经死了,而女的还活着?
男子站了一会儿看沐云峰没有动作,正想押着女孩快步离开。
在和沐云峰擦肩而过时,被一只健壮的手臂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哟,兄弟,打听一下西山河怎么走?”
沐云峰朝男子招了招手,脸上摆着人畜无害的笑容。
听到陌生人发问,怔了有一会的男子突然反应过来,神情略有点慌忙,连忙将头套人护在怀里,防止被沐云峰看到,颇有点护犊子的意思。
但他的动作实在粗鲁,撞疼了带头套的姑娘,发出了一声闷哼。
听到外乡人狭路相逢,带头套的姑娘连忙又嗯嗯叫了几句,想要引起沐云峰的注意,只是嘴巴被布团塞着,加上几天的虐待导致嗓子发炎,很难发出响声。
“那边那边”男子赶紧指了指身后的方向,没有多废话,一把夺过小道,押着带头套的姑娘快步离开了沐云峰的视线。
方向是水卦屋,沐云峰心领神会。
但现在还不是救人的时候,沐云峰注意到小道外有几个正务农的村民早已看了过来,有意无意地朝沐云峰瞥了好几眼,以及他手臂上扎眼的红色袖带。
“这个袖带果然是个麻烦”
沐云峰可不想这里救人而导致行踪暴露,不然地卦屋的两个姑娘谁来救!
虽说那俩姑娘和他没什么关系,但救出一个人便多一点西山村的情报,虽说风险大,但身怀侠骨的沐云峰莫名有自信。
对,自己绝对不是想和那俩姑娘搞颜色。
想着想着,他收起了嘴边的哈喇子,往西山河的守河者住处走去,快速消失在了小道上。
……
不到片刻,沐云峰便到了田野的边缘,百亩地的距离不是很近,但因庄稼刚出尖,田野里视野很好,沐云峰一眼便望到了守河者的住处。
守河者的草屋建在一棵绿荫树下,低矮得像个仓库,估计摆个床就占满了整个屋子。
屋前,一个老伯正坐在木椅上,面朝着西山河,余辉洒在老伯身上颇有股安详逸世的意味。
“老伯,有舀河水的勺子不”
“啊啊……啊……”
正在小憩的老伯,听到身后有人叫他,顿时醒了过来,回头看去,喉咙只能发出啊啊啊的声音。
他是个哑巴,沐云峰来之前打听过,但其身世很少有村民知道。
听见沐云峰想要拿勺子和桶时,老伯面露疑色,但还是踱步到屋后的农具架边,随手抓了两件给了沐云峰。
守河者的工作不仅是看守着西山河,还兼职保管村民的农具,只是这兼职没有什么利益,老伯做这份兼职完全是为了方便下地的村民。
沐云峰提了一个桶和一个长柄勺子便上了河岸,哆哆嗦嗦将长柄勺子没入河水中。
河水很深,散发着浓郁到作呕的莫名腥味,水的流速相比下流也湍急了不少,震得长柄咯吱咯吱响,沐云峰生怕它给折断,手握得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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