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赵闲的住屋,沐云峰脚步略带沉重,心里充斥着震惊又掺杂着失落。
沐云峰自然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被庞大的信息量被震惊到。
阴祟不是外来的邪物嘛?为什么说和村民有关系?为什么赵闲这种启灵者都杀不了阴祟?
层层的疑问犹如毛线,在沐云峰心中绕成了一个个谜团,让他难以消化。
在他印象中,阴祟一直是最隐秘的存在,连窥伺它们都难以做到。
更别提杀死阴祟了。
“说不定他在忽悠我”沐云峰安慰自己,甩了甩头,脑海里暂时抛开了这些复杂的问题。
当他抬起头来环视周遭的泥墙住屋时,只觉得太平村寻常的景物都蒙上了一层挥不开的迷雾。
……
“你个死老头!每天就知道下棋喝酒,连肉都忘了买回来,要你还有什么用!”
沐云峰走在半路,远远就听见刘家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下一幕便是一个狼狈身影从门口飞出,踉跄跌落在地,身后还带着各种大小的锅碗瓢盆。
看到鼻青眼肿的刘老头,沐云峰不禁心生怜悯。
刘家距离沐云峰居住的黄衣庙仅仅隔了两间屋子,距离十分近。
在吵架方面,刘家婆娘丝毫不会给刘老头面子,嗓门大得出奇,因此周围五丈内的邻里对于他俩每天的吵架内容能听得一清二楚。
今天没扫地啊,昨天没刷锅的,两人吵架也多为家庭琐事,只不过吵架这个动词不太相符。
应该改为碾压比较合适。
刘家婆娘姓徐,大家都称她为徐娘,体强肥壮,而反观刘老头,虽胳膊上有点肌肉,但打起来还是扛不过体积比他大了两三倍的婆娘。
每次徐娘“碾压”刘老头时,如有翻江倒海之势,不一会儿必有“坚强”的锅碗瓢盆洒落一地。
但平时刘家婆娘不常出现在街上,因此沐云峰对她不熟悉,而刘老头不一样,和邻里唠卦的能力不输徐娘吵架的能力,耳目很灵通,与沐云峰关系也还不错。
只是因为沐云峰三人是村里的猎户,良好的关系砍起价来也容易些。
……
此时,气愤的刘老头盘坐地上,象征性骂了几句嘴后,屋子里又飞出一个木勺子。
只听“噗”的一声闷响,木勺被不知哪里来的麻袋给挡了去,身旁出现了一张熟悉的笑脸。
刘老头:“小峰子,你怎么在这啊”。
沐云峰:“……刘爷,你别叫这名我可以送你只松鼠”。
听到这话,刘老头双眼放光,在接过沐云峰从麻袋里掏出来的松鼠后,高兴地差点晕过去。
这可是他今晚回屋睡觉的重要筹码!
“那刘爷,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尽管问”刘老头不停地打量着手里的松鼠,嘴角上扬时露出了残缺不全的牙齿。
那是他同自家婆娘战斗过的痕迹。
“你知道与阴祟有关的事吗”
沐云峰话一出,刘老头并没有像赵闲那般忌惮,只是歪着头坐在地上思考了一番,将自己知道阴祟的事全盘托出。
刘老头口若悬河,话语里逻辑不清,听得沐云峰脑仁微微发疼。
并且基本是无用的废话,还不如赵闲一句“和村民有关”来得靠谱。
在沐云峰正想离开时,刘老头终于说出了一句关键。
“好些我都是在钱村长的藏书房里看到的,他可收了很多这样的书”
“嗯?”
说完刘老头便掐着满是皱纹的笑脸,捧着松鼠,笑盈盈地进了屋子。
完全没了方才破口大骂的气势。
刘家婆娘恐怖如斯!恐怖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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