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齐皇帝黄巢对此次反击战的大胜十分满意,大摆盛宴于寝宫,赏赐范梓绫罗绸缎百匹,黄金千两,珠宝玉器、名家书画无数;赏赐将军子廉官升二级,拜右神武将军;其弟黄逸、外甥林言等人皆都受了封赏,满朝文武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
江怀玉独坐在金州的汉水江边,一身疲倦挫败,他在反思此次的合围长安,到底是指挥的问题还是战术的问题,从最开始谋划全局的运筹帷幄到执行层面的步步为营,没有出错没有意外,那为什么会败呢?他望着看不得边的汉江水,心里甚是无奈,金州告急,他们不得不撤返兴元府,他苦笑了一声,这些时日的努力,仿似这竹篮打水,一场空。
成都行宫,芙蓉议政堂。唐军此役全线败退而归,僖宗皇帝盛怒,各路藩镇节度使、勤王军将领皆是垂头丧气而面无神色。
“怎么,你们打了败仗也不说说是如何败的?难道还想下次接着败么?”僖宗皇帝虽然语气平缓,但谁都知道他是刻意地压着心中的怒火。
唐中令王铎报奏:“臣以为,此役之败,败于兵谋与情报。贼军佯撤长安、驻军灞上,然后还袭长安,此计策如神来之策,打得我们措手不及,而我们的侦查情报,连黄巢军驻扎于何处都不知晓,完全是个睁眼瞎,而贼军对于我方的兵力布署和进攻策略反倒是一清二楚,不知负责此次情报收集的察事厅,有什么要说的吗?”
“此役察事厅确有失察之过,请陛下责罚。”察事厅长官跪奏。
僖宗皇帝抬了一眼,“现在察事厅拿的是空饷是不是?光拿月俸不干活,你说说,朕是撤你还是撤你整个察事厅?嗯?”那位长官趴跪在地上颤栗不答,这个时候不说话是最好的应答。
“朕记得先皇曾不止一次赞叹当年武后的梅花内卫府,对平定叛乱、保卫江山基业起出了极大的作用,所以先皇才那么重视你们察事厅,你们好好想想,这么些年你们都做了些什么?有一件能拿得出手的事吗?”僖宗皇帝想起先皇,不禁痛心疾首。
宦官田贵进言:“陛下请息怒,重振察事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得慢慢来,况且陛下大可不必为情报之事烦心,察事厅办不到的事,自是有人能办到。”
“哦?你莫要卖关子,何人能办此事?”僖宗皇帝饶有兴趣,摆正了坐姿。
“当然是飞熊门江家能办此事,江家的情报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数一数二,放眼天下,还没有哪个情报处能在江家之上。”
田贵报奏完朝江怀玉冷笑了一下,隐秘而阴险。
“江家?江郞门下还有此等厉害的情报处,怎么朕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僖宗皇帝问向江怀玉,
江怀玉暗想不妙,忙回复道:“回陛下,想必是田公公记混了,江家从未有此等部下,不知公公从何听来?”
“哈哈,江郞莫要谦虚,陛下、诸位大臣,你们可能都没有见过这个神秘的情报组织,但是一定都听说过它的名号。”田贵故作神秘地说道,
“是何名号?”东路先锋将兼金吾卫队长王荣问道,
“衣绣衣,执斧仗节,天下之事,即查即报---绣衣吏!”田贵一字一字地吐出来,全场都愣住了。
“绣衣吏?!就是那个让人恐惧的追查组织吗?相传郭子仪就是得到绣衣吏的准确情报,才举全军之力围困安史叛军于常山郡,一战定乾坤,救大唐于危难之中。
“传闻没有绣衣吏查不到的事,查不到的人,简直太可怕了…”
“是啊是啊,没想到仍然存在,竟不知听命于江家…”
“绣衣吏?朕也有所耳闻呐,的确是一个了不起的情报部门,多次救大唐于危急之刻,有此厉害出色的情报部下,江郞为何不早报与朕?反而再三隐藏,却是何意?”僖宗皇帝生疑道,
“回陛下,江家确实跟绣衣吏有些渊源,但绝不是从属关系,望陛下明察!”江怀玉赶紧解释,不然面前的皇帝陛下肯定会怀疑自己私用情报部门对抗朝廷,图谋不轨。
“有些渊源是何渊源呐?“僖宗皇帝追问,江怀玉停口不言,思忖再三。
田贵见他不愿告知,上奏:“江郞的夫人正是绣衣吏主上官宗海之女--上官云瑶,这渊源怕是不浅吧。”
“哦,原来如此,绣衣吏既是你江郎的娘家,女婿求他老丈人帮个忙这有何难呀?这就么定了,情报方面由江郎你负责。”僖宗皇帝挥了挥手,欲将此事定罢。
“陛下且慢!”江怀玉制止道,“陛下、田公公和诸位大臣可能不清楚这绣衣吏的江湖规矩,绣衣吏办事,看钱不看人,也就是说,谁出价出的高,他就为谁做事,并不会因为亲戚关系而破例,这是他们做事的原则,从未有过特例,也不会有特例。”
田贵脸色难看起来,本来是想使江家和朝廷有隙,从而维持他独宠专权的局面,现在手下的人漏了这一个小细节,被反将了一军,顿时不知如何收场。
“有这等事,田贵?”僖宗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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