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终年一路跑到余生病房,推开门,才发觉自己中了赵怀的圈套。
余生手上的吊瓶,还剩不到三分一。
偌大病房里,清冷白炽灯大亮着,将一张睡得不是很安稳的小脸照得十分清晰。她淡细的眉拧成了波浪状,眼睫毛微微颤动,双手将被角也攥出大片褶皱。
这梦,不是好梦。
易终年染着薄怒的黑眸朝着身后就是一记冷光,赵怀环臂立在门口,嘴角的弧度又大了些。
好心态,是谏臣自古以来的天赋。
易终年恢复一贯淡漠,用眼神示意赵怀,“既然她已经睡着,这镇定剂,可以拔了。”
“OK,”赵怀两臂自身前抽出,含笑走近床头,弯下腰,有条不紊帮余生拔掉吊针,“我就当你是……想尽快给她做检查。”
“我可以当你是被Kevin感染了吗?”易终年冷声反问,语气不满。
“呵呵呵……”
赵怀了解易终年的脾气,只是笑了笑,不再找晦气。
“说谁呢,说谁呢?”
恰巧这时,Kevin叉着腰走了进来,不满地看向易终年,“被我感染了,怎么着还有点儿人情味。不像你,心又冷又硬……”
“Kevin!”
赵怀冷声喝住了他,一贯温和的语气,此时冷寒至极。
余生的事,就像扎在易终年喉咙的一颗刺,每每想起总会让他自责不已。眼下又要瞒着余生给她做身体检查,‘心又冷又硬’这种话,无异于在他伤口上撒盐。
“好嘛,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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