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你怎的也在此处?”二人刚也出店门的,只听如此一句,传将了过来。
众人一听有人在喊,抬着头的,便也是就望将过去了,这么一望的,但见这说话之人,圆脸宽耳,面目慈祥,身着锦绣绸衣,一副地主模样的打扮,还骑着那么匹长白山特有的垂耳黑骏马。
“庆元叔叔,怎么是你?你怎的也在此处啊?”南浔一看这人原来是自家的管家,于是笑着的便也问道说了。
“哈哈,二少爷,今年咱们晋中不是粮食收成好嘛,故咱府上也是多收了些,现城东南的粮仓已经装满、装不下了,大少爷说府上还有许多屋子空置着,闲在那也是可惜,故让小人运些粮回府,填塞填塞”,这名唤作“庆元”的管家一边下马,一边指着身后的上百辆运粮车道。
南浔往后一望,但见那运粮车队极长,乌压压的,好大一片,竟都看不到头,像是整条街都被这运粮的车队给塞满了似的,不禁疑惑便也问道,“庆元叔叔,咱们家是做钱庄票号生意的,为何要囤这么多的粮食啊?”
“这个嘛,小人也是不甚了解,听大少爷说是,趁着今年收成好,可以多囤一些,倘若来年收成再不好了,闹饥荒了,也好多济救百姓些”,庆元回道又说。
“哦,原来如此”,南浔低声喃喃一句。
“二少爷,小的还有要事在身,不便多加耽搁,嗯,咱们,咱们改日再叙哈”,庆元说着,便是深一鞠,而后听南浔说了句“好,庆元叔叔那你先回吧”后,便即翻身上马,引着众车,向北去了。
望着那浩浩荡荡向北而去的运粮车队,南浔心内不由也是想了,大哥如此精明能干,自己再加努力,也是望尘莫及了,想着想的,不禁也是就又出起神、哀伤起来了。
“南二公子,你,你还好吗?”未过多时,那白衣少年如此忽一句的,也是又问道了。
“好,好啊,我好,我好”,南浔慌张着的回应道。
“嗯,南二公子如此厚礼,那今日我同小妹便就先收下了。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我和小妹就先行告别,回家去了,南二公子今日的救妹之恩,改日我们再来相谢”,白衣少年娓娓也又回道。
“不必,不必谢的小哥,嗯,小哥,此处离我家不远,你们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到我家府中一坐,喝完茶再回不迟”,南浔看白衣少年生得好看,又如此的知书达礼,心中早也是已有了那结交之意。
“南二公子美意,我和小妹心内实是感激万分,只是,只是我兄妹二人久出未归,家父定也是焦急已甚,不如今日暂且就先在此别过,我现既已知公子的府邸所在,等改日备了厚礼,定当登门亲去南二公子家中拜访”,白衣少年说完,深鞠一躬,携了小妹,便也是就走开了。
“哥哥,不,我们现在,那个,小哥哥,小哥哥”,白衣少女一步三回头,眼神尽是不舍之意。
南浔目送二人离去,过了许久,突然也是才一拍后脑勺的,哎,对了,他们姓什么、叫什么呀,自己也都还没问呢,嗯,那个,自己,自己也就只是记得那白衣小姑娘好像叫什么“清儿”,跟自己妹妹的名字,是有那么一个字相同,至于别的,却是什么都不知道了。这么一阵想之后,也是就又想了,唉,这白衣小哥说到时候要再登门拜谢,其实,我这也不用别人来家中相谢什么的,不过现在,却也是又希望他们能来相谢了。
如此想毕,南浔携了来福,便也是就归家去了,所幸这天南大老爷一直在那钱庄、打理钱庄事务,并未回家,也并未发现南浔私自外出,所以也是无事。南浔偷偷的呢,将那簪子送与了小妹云清,云清看后欣喜异常,抱住南浔直说“还是二哥哥最疼我”,这等诸般小事,暂就先不细述了,且说当晚之事。
这夜近到亥时,家人伺候着南浔睡下。而后,过了那么一刻来钟的,南浔觉家人应皆已散去,于是赶忙偷偷爬起,穿好衣衫,溜出房门,跑至侧厢房的伴僮来福房间门外,轻叩三声,“来福,你睡了吗?”
“二少爷,来福睡了,来福已经睡着了”,只听屋内传来如此几声。
“赶紧的给我穿衣服,我带你出去”,南浔于那屋外小声而道。
“二少爷,小的已经睡着了”,屋里来福又道。
“你这厮,是去怡香院,你不去,我去喊李贵啦”,南浔屋外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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