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当日我们初来卫府之时，我就见着旁边坐有一人，一直上上下下的打量南二公子，现今这么看来，那人应该是一画师吧，乃是卫弗妹子故意安排在我们身旁，偷偷记下南二公子的模样，然后偷偷画个南二公子画像的，可我，可我”，休宁说着，长声一叹，“可我当日，却误以为卫弗妹子乃是心怀不轨，担心卫弗妹子暗中置了一人，要暗害南二公子”

休宁言毕，心不能抑，长长又是一声的“唉”叹。

“那日那人，乃是我们苏州城的第一画师吴子虞，是小姐特意请来我们卫府，给南二公子画画像的，先前，我还以为小姐画了，是想送给南二公子做礼物呢，没曾想，小姐却是将着这画自己留下来，置于自己房中了，小姐每日于房中之时，即也都是将着这画卷起来再卷开，卷开再卷起来再卷开的，看上那好多的遍，一边看，一边笑，一边看，一边在那乐呵呵的傻笑”

听到此间，南浔泪眼早也已是婆娑。

休宁听之，泪眼亦是模糊。

至于再后，这小丫鬟思晋又再说了些什么，南浔、休宁二人，也是没再听进去了。

后来，南浔本是想着同休宁一起去卫弗坟前，将着那画烧给卫弗，可却不知怎的，休宁却是扯着南浔，去至到卫府家后院小花园中去了，然后于那一隐蔽的山石之后，寻着了一油纸包。南浔见之一奇，心想休宁怎生会在卫府之中藏东西，而且还藏的这么隐蔽的，不过，此时南浔心神恍惚的，也是未有多问。再之后，二人快步着的，即也是就去至那卫陵了。

那卫陵的最西侧的一新墓，即也就是卫弗之墓了。南浔到得墓前，看得石碑之上所刻着的那“卫家第十四代玄孙”、“卫弗之墓”等字样时，整个人眼泪即是又再控制不住的，夺眶即是又出。休宁亦哭。二人哭了一阵子后，即也是才将那画有南浔、写有那“众里浔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之语的画，同着纸钱一起烧给那卫弗了，一边烧，一边哭，一边哭，一边烧

“卫弗妹子，休宁姐姐也是来看你了”，休宁一边说着，将着那油纸亦是除将去了，而这油纸包着的，居然竟是那么两个的小河灯。

南浔泪眼一看，但觉这两小河灯，甚是的熟悉，像就是那晚自己同着卫弗于小巷之中所买，后同卫弗于那河中一起放的，但最后却又不知被谁给偷走的那两个小河灯。先前，南浔也还以为乃是那卖河灯的大爷将着两个小河灯又给捞回、拿回去重新卖了，而卫弗却是以为两个小河灯乃是被那云霄给偷走了，可谁想到，这两小河灯，今日却是出现在休宁手中了。

如是这般，南浔也还在那心疑着的，却见休宁将着两小河灯，一并亦是烧于那纸钱、烧于南浔那画像之中了，一边烧着的，休宁一个呜咽，“卫弗妹子，先前我见你同着南二公子去放河灯，心中有气，是故，是故即就将着这两个小河灯给偷走了，现在，现在休宁姐姐将着这两河灯再是给卫弗妹子拿将回来了，卫弗妹子你泉下有知，还望能够见谅，莫要太埋怨姐姐。卫弗妹子，先前你跟我，说是你这辈子的福缘不够，要我替你好好的守着、好好照顾南二公子，好，好啊，卫弗妹子你放心，这辈子休宁姐姐一定会就替卫弗妹子你守好、照顾好南二公子的，卫弗妹子你放心即也就是了。等着下辈子，就再由着卫弗妹子去守着、去照顾南二公子，休宁姐姐下辈子，决计也不跟卫弗妹子再是争了，不跟卫弗妹子争了”

休宁愈说愈是哽咽，愈说愈是哽咽，泪眼亦是又再婆娑起来了。

南浔听之，过往之事，顿然皆明，心中更即是伤，回念想着的，泪水亦是又再簌簌而出，如那雨下一般了。

明水汤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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