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心里话,吴万年长这么大,从来没逛过街。
那十年崖底生活也就不了,回来后倒是赶上一次灯节,因为吴万年心情不太好,再加上避世多年不太习惯吴家庄人来人往的环境,故而没有去。结果次年就被人捅死在了柳家镖局。
所以吴万年对逛街这件事,一直保持着怀疑的态度:到底有什么逛头。
明姑在前,他在后,在摩肩接踵的人群里走走停停。眼瞧着明姑东看看,西瞅瞅,再跟朴实的老百姓们唠唠家常,好似十分熟稔。吴万年十分钦佩,即便是重生后的现在,他依然不太适应人多的环境,向往着崖底时和师父一人一块儿石头,躺着数树叶的僻静日子。
明姑拿了串儿糖葫芦,递给吴万年一支。
“额,我不太爱吃这个。”吴万年接过来,这东西颜色倒是很显眼,只是周身裹满了糖浆,他不知从何处下口。
明姑见他这副模样,颇觉好笑,“怎么,以前没吃过?”
吴万年五六岁的时候自然是吃过的,可对这种酸酸甜甜的东西不是很喜欢,故而只是友好地笑了笑。
明姑随意道:“那你就帮我拿着,若是一会儿我这个吃完了,再吃你那个。”
吴万年点点头,跟卖糖葫芦的大叔要了张牛皮纸包起来,以防沾到路人。
明姑走前几步,忽地又回头,“你干嘛走我后面?”
吴万年:“嗯,保护你安全?”
明姑爽朗地笑起来,“这是花怜教地盘,谁人会放肆?再我也不是不懂功夫的无知丫头,哪里用你保护。”
吴万年觉得有道理,上前几步,与明姑并校
明姑侧着眼睛打量他精致的下巴,和细腻的五官,调戏道:“吴婉儿还真是好运气。”
吴万年不明所以地看过来,明姑继续道:“从跟这么漂亮的少爷一起长大,一定很开心。”
吴万年尴尬地不知道什么好。虽然很多人都夸过他的长相,可吴万年心中还是以师父的审美为标杆,宋谷曾经在吴万年最为拔高的年纪,盯着他风吹日晒依然粉嘟嘟的脸蛋儿使劲儿叹气:“徒弟啊,你这不行啊你这脸,江湖英豪就该是你师父我这样的!”边边撸了一把络腮胡子,抠了抠黑黢黢的脚趾丫,“不拘节!大大方方!”
神似母亲生丽质的吴万年表示非常忧伤。
明姑见他这可爱的反应,顿时玩心大起,手里的糖葫芦还没吃完,却冲着吴万年一挑下巴,“我要吃你手里的那串儿。”
吴万年拆了牛皮纸,差点儿没直接戳到明姑脸上,明姑本能地向后一仰,在她身旁经过的一身短打褐色杉的男人伸头过来,一口咬下了最上头的一个糖葫芦。
明姑呆滞地看着那人大力咀嚼一通,咕咚吞下肚,露出一口大白牙外加牙缝儿里塞的山寨皮儿,“味道不错!”
吴万年:……这人谁啊?
明姑:……这是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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