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一地血水,吴万年怔忪间不出话来。
枝头一颤,一道身影从而降,落地无声,可娇俏的笑声却清晰地传来,“刚才那招,是腹中之语么?我听教主过,有些人话不需嘴巴,他们修炼一种秘术,靠丹田之气发声,语调和音色与真人完全不同,你刚才吓死四牛的那一窄…”
“你给他的是毒药。”吴万年惨白的脸缓缓抬起,直勾勾地盯着宋谷雨,“故意的,是吗?”
宋谷雨愣了愣,疑惑道:“对啊?斩草自然要除根。”
吴万年:“他就是个打猎的。”
“那又如何?”宋谷雨脸色一沉,“怎么,妙化宫的传人也学了一肚子的悲悯人,打算代替少林的和尚,普度众生?”
吴万年不出话来。
宋谷雨不能理解这种感觉,因为她从来没有如吴万年这般,曾有过极为虚弱的时期。他的武功并没有完全恢复,而经脉尽毁又永远都不能修习内功。终其一生,他的武学成就都十分有限,何况在刚重生的那段时间,他连一个烧材大厨都打不过。
他真切地体会过,那种任人摆布,无力反抗,不得什么时候就会被人一刀解决的日子。
那段时光中的心惊胆战、焦灼忐忑,是宋谷雨无论如何也难以体会的。
吴万年不是为宋谷雨的滥杀无辜而生气,却又真切的因为她的滥杀无辜而生气。
“我们只有三探查永泉山庄巡防的时间,你现在是要在这紧要的当口,跟我置气吗?”宋谷雨怒而抽鞭,一鞭子抽断了绑缚着吴万年双手的绳索,“随便你怎么想,我就是这种人。你要当圣人,当大侠都随你,大不了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各过各的!”
狠话撂下,宋谷雨自己倒红了眼眶,也不知为何偏偏被吴万年一个眼神搞得心烦气躁,莫名生起了一肚子的委屈,就连时候被人骂吃人魔时,宋谷雨也没这么难受过,可吴万年这么不声不响地看着自己,宋谷雨竟有些害怕他一声不响地离开。
故而在转过身打算回归正路时,宋谷雨愣是没率先离开。
她站在那儿,认真仔细地听着吴万年的一举一动。
吴万年起身,有心想要解释几句,却又不知道这些话该从何起。他想拿哑巴当个例子,可哑巴的功夫不低,又是千面人传人,实在不是很合适。若是之前的那位侍女,吴万年也不觉得像是吃过这种苦头的人。二子倒是合适,可宋谷雨怎么会注意一个盛饭端盘子的厮……
况且这些话了又能如何?
吴万年一肚子的憋闷,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宣泄,也不知道究竟谁对谁错,他只知道自己心里很不好受,非常地,不好受。
系统:这不是你的错。
吴万年:不,这就是我的错。
是我太过弱,太过无知。江湖如此复杂,就连一个猎户都知道不能轻信一颗的解药,可我像个傻子一样恐怕这世上只有我一个人觉得,谷雨给他的真的是解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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