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羽便听懂了,没有再指责,只是安慰道,“皇兄还在气头上,又在乎荷妃的安危,难免会对母后说了重话。还望母后理解与海涵。等事情水落石出,荷妃的毒解了,皇兄冷静下来,放松下来,定然会来跟母后致歉。”
太后面露苦恼道,“太医们都会荷妃所中的毒束手无策,荷妃万一有个三长两短……”
剩下的话,太后没有说出口。
荷妃一旦死了,她并不担心皇上会找自己算账,她没有做过的事,不怕任何人来查。
太后怕的是那个孟烟雨会找自己算账。
那个风风火火的泼辣女人,她可从来都不是她的对手。
当初若不是孟烟雨主动舍弃了先皇,那皇后的位置,哪里轮得上她来坐?
闻言,独孤羽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怎么可能?母后,荷妃身上的毒果真那么难解?”
太后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那毒非但难解,且还有极大的传染性,哀家急着召你进宫,就是想让你去劝劝皇上,关心荷妃可以,但千万要小心,与她保持安全的距离。”
“听说,昨晚皇上根本就没有与荷妃分开睡,而是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哀家真怕他有什么三长两短。”太后哽咽道。
独孤羽的脸越听越惨白,他一点儿也不担心皇兄的身体,他担心的是傅相思能不能扛过去。
若换成是他,也会跟皇兄一样,不听任何人的劝,不可能去远离自己心爱的女人。
在生离死别面前,那毒算得了什么?
“母后,皇兄一直是个有分寸的人,且有些事,上天早就已经注定,你担心也是多余的,不如安下心来。”独孤羽安慰道。
太后却不以为然,且痛心疾首道,“皇上早就被荷妃迷昏了头,哪还有什么分寸?这大逑国,是你父皇九死一生创下的基业,可不能毁在他这一代的手里。若是你对治国之事有半分兴趣,母后何须担心他的安危?”
太后这情不自禁的心里话,却令独孤羽心中憋闷不已。
他盯着太后的眼睛,困惑地问道,“母后,皇兄也是你的亲生骨肉,你怎么能不担心他的安危?难道他若不是一国之君,对江山社稷没有影响,母后便可以任由他自身自灭?”
太后一时间语噎,“哀家……”
但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已经难以收回。
且一时间,她也找不到圆场的话。
“儿臣知道,母后从小就偏心儿臣,对皇兄的教养能怎么严苛便怎么严苛,可儿臣希望,母后能对我们兄弟一视同仁。这是儿臣憋了多年的心里话,希望母后能听一听。皇兄已经是一国之君,且治国有方,母后实在没有必要再拿曾经的态度对待他。”
听着小儿子源源不断的话,太后的身躯晃了晃,嘴唇紧抿,半饷都没有吭声,看向地面的眉眼里,尽是难以名状的阴郁墨色。
见太后始终对自己的话无动于衷,独孤羽失望又难过地看着她,“母后,儿臣的话哪里说得不对吗?”
太后抱住独孤羽,颤抖着身躯,却久久地没有回答他任何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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