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一刻,荷甜宫的寝宫里已经有了黯淡的光线。
与往常一样,独孤焰颇为准时地从睡梦中醒来。
睁开眼,他看到了并不熟悉的床幔。
耳边,是另一个人轻盈的呼吸。
空气里,萦绕着一股令他异常心安的香味,有体香,也有药香。
独孤焰轻轻地朝着里头侧过身,原以为会看到傅相思背对着他的身影,却差点与她不知何时转过来的脸碰到。
两人的脸只有一寸之距,女人甜腻的呼吸一下又一下地喷到独孤焰的脸上,令他的心难以遏制地快速跳动起来。
独孤焰的眸光定定地落在女人微微噘起的唇上,不自觉地将那漂亮的唇形描绘了一遍,继而,浑身便开始热燥。
生怕把傅相思吵醒,独孤焰整个人往后退了退,与她拉开了一些距离,但眸光却仍粘着在她的唇上。
他从未关注过女人的唇,甚至并不清楚女人的唇形应该如何,但此时此刻,他莫名觉得,眼前这张漂亮的唇,是他所见过的最好看的。
师傅曾无数次写信告诉他,他的小师妹究竟长得有多么得国色天香,哪怕只跟其他女人比试一双眼睛,一只鼻子或一张嘴,都无人能胜。
师傅说,仅凭小师妹那张脸,将来他都必须把她宠到天上去。
他每每看到师傅夸赞女儿的信,总会忍俊不禁,认为师傅言过其实,这天下又有几个母亲看自己的女儿时不觉得是最好看的?
直到今日,他才信了师傅的话,哪怕他早就忘记了傅相思十一二岁时的模样。
为了一个负心的男人而吞食了大量的毒药,继而毁了容颜,这真是一个傻瓜透顶的女人。
睡梦中的傅相思,不知梦到了什么,眉头紧紧地蹙了起来,就连噘着的唇也噘得更加厉害。
独孤焰收回眸光,正准备起身,傅相思放在被子外的手却突然朝着他的脸一把挥了过来。
“啪”一声,独孤焰左侧的脸颊毫无防备地被拍出了清脆的声响。
不等独孤焰的脸阴沉下来,闭着眼睛的傅相思又“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甚至开口说起了梦话,“死蚊子,拍死你,看你还敢不敢咬我?”
也不知道她梦里的蚊子有没有被拍死,独孤焰连忙坐起身,免得被她再拍一次。
从小到大,从未有过人打过自己的脸,就连对自己最为严格的孟烟雨,在惩罚他的时候,也不会打他的脸。
独孤焰心里十分不平衡,傅相思是他的小师妹,名义上还是他的女人,凭什么打他?
但若是他就这么打回去,甚至把她叫醒骂一顿,岂不是显得他心胸狭隘、小鸡肚肠?
思来想去,独孤焰决定忍了这口气,反正,这世上除了他,也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这件事。
虽然心里憋着一口气,但独孤焰离开的那一路,精神都显得比以前好得多。
他明白,他这好精神不是被傅相思打出来的,而是睡出来的。
除了在灵云山的那些日子,他在这个皇宫里从未睡过一个安稳觉。
如今,不知怎么回事,他跟傅相思在这荷甜宫的两晚,竟然都能睡得异常安稳踏实。
这也是他今天傍晚主动提出要让她“侍寝”的真正目的,他想要验证一下,那第一晚究竟是巧合还是本来就会那样?
莫非,是傅相思每日必服的那些药,既安眠了她,也同时安眠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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