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焰将傅相思的一言一行看在眼里,手臂上持续的疼痛仿佛化成了可以滋润心田的甘泉。
他安慰她道,“怕什么?朕是男人,流这么点血没事。”
确实,比起冷箭直接射在身上的其他重要部位,这种没有伤筋动骨的擦伤算不了什么。
傅相思却十分不满地狠狠瞪了他一眼,“又不是废血,怎么能白白流掉?”
独孤焰生平第一次发现,原来被人瞪被人指责被人骂的时候,心情居然也能变得愉悦。
他勾了勾唇,强词夺理道,“可以用食补补回来。”
对他而言,只要她能避开这冷箭,他受到任何创伤都值得。
“闭嘴吧!”话落,傅相思被自己的粗俗与坏脾气吓了一跳。
可她根本控制不了这越变越恶劣的脾气,仿佛他多说几句狡辩的话,就会流出更多新鲜的好血似的。
独孤焰“乖乖”地把嘴巴闭上,不敢再吭声。
“奇了怪了。”他在心里暗暗感慨,他居然这么轻易就被一个小丫头拿捏,且受用不已,甚至甘之如饴。
独孤焰,你是不是病了,且病得不轻?
等太医把冷箭小心翼翼地从独孤焰的皮肉里剪断、拔出后,傅相思的眼皮仍在剧烈地跳动着。
她估摸着,独孤焰这次为了她免予损伤,恐怕白白流失了三大碗的血,她真是对不起他呢。
因为对独孤焰充满了内疚与愧责,当独孤焰从太医院离开回九龙殿时,傅相思默默地跟上了他的步伐。
独孤焰睨向身边身边这只受了惊的小鹿,用没有受伤的左手握住她的右手。
傅相思没有抗拒,谁让她欠了他呢?
等踏进九龙殿的寝宫内,没有了其他闲杂人等,独孤焰开口道,“荷妃,从今晚起,住在这儿。”
傅相思讶异地瞪大了眼睛,“为什么?”
独孤焰指了指自己受伤的胳膊,“朕为你挡了灾,你不用对朕负责的?”
这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斤斤计较?
傅相思咬了咬唇,嘟囔道,“负责什么呀?”
“所有朕需要用右手做的事,你都得替朕负责。”
傅相思倒不是不愿意对他负这种责,而是觉得没有必要这么尴尬到要住下来的地步。
她指了指窗外那些忙忙碌碌的太监与宫女,努了努嘴,“他们可以随叫随到,肯定比我做得好。”
独孤焰不满地挑了挑眉,“不想对朕负责?”
傅相思连忙摇头,可一时间却拿不出合理又好听的理由,只好低下头不吭声。
“朕自从知事后,便喜欢自己给自己穿衣、洗漱、沐浴,不喜欢其他人近身伺候,”独孤焰眸光和煦地看着傅相思,“别人都不能近朕的身,但唯独你可以。”
唯独你可以?
这句话不知怎地,就像是重锤似的,狠狠又深深地振动了傅相思的心弦。
他将她当成了唯一的特例,难道是真的对她动了并不浅薄的情意?男女之间的那种百转千回的情意?
“你”傅相思眼珠子转了转,问道,“你该不会是想让我给你喂饭吧?”
独孤焰肯定地点了点头,“你不喂,朕就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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