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男人,刺破自己的手指并不可怕,但他是何等身份?难怪他刚刚说她的头就是他的了。
竟敢拿皇上的血做假落红,她的头可不是该被他砍吗?
待白布上留下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血印,独孤焰才直起身,若无其事地把银簪还给傅相思,连一句邀功的话都没有。
因为类似邀功的话,他已经提前说了,那便是她的项上人头。
傅相思接过银簪,整个人还没能从震撼中缓过劲,“为什么?”
“你想要,朕便给。”独孤焰漫不经心道,“免得你说朕小气,没有男子气概。”
傅相思语噎,没想到她心里想的他居然都能猜得八九不离十。
他让她免于切肤之痛,傅相思心里肯定是感激的,便大大方方道,“谢谢。”
“用不着谢,朕也是为了交差。”独孤焰末了又补充一句,“但你的头,从此存在的意义,便是等着被朕砍,想怎么砍就怎么砍。”
闻言,傅相思心里那抹复杂的感激之情便瞬间荡然无存。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傅相思瞥一眼白布上那抹指甲盖大小的血印,故意道,“再放点血吧,这么点怎么够?”
独孤焰喉咙里溢出低低的笑,像是忍受不了她的肤浅与愚昧,“你确定不够?”
傅相思莫名涨红了脸,咬着唇不吭声,只瞪着他。
“当年你落红的时候,比这个多?”独孤焰的话一出口,傅相思就羞愤地想咬断自己的舌头。
她气归气,干嘛多那句嘴呢?真是自寻死路。
“是朕见过的落红多,还是你落过的红多?嗯?”独孤焰竟一把夺了傅相思手里的银簪,将它往窗口一扔。
傅相思气得吭不出半个声来。
这种问题,她要怎么回答?若不闭紧嘴巴,只能暴露自己曾经胡扯过的那些话。
“臭不要脸的东西!”傅相思在心里骂了几遍之后,便自觉地爬到了床的内侧,蜷缩在被窝的一侧边。
独孤焰回到床畔,将夜明珠收起后,再缓缓地躺下。
虽然两个人之间没有任何触碰,但傅相思很想很想朝着独孤焰踹过去一脚,把他直接踹到地上。
这个男人真的好恶心啊!
“是朕见过的落红多,还是你落过的红多?”他的这句话就像是符咒一样,在她将来的日子里,时不时地会蹦出来,让她对他嫌弃不已,只想退避三舍。
寝宫里恢复了彻底的黑暗,但傅相思的眼睛却仍大大地睁着,不敢让自己睡着。
身边男人的呼吸很轻很轻,傅相思知道,恐怕他也睡不着。
想到那个硬把他们凑在一起的孟烟雨,傅相思心里便一阵难过,忍不住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她跟独孤焰如今这样,根本就是在游戏人间,浪费光阴。
困意一阵一阵地袭来时,傅相思还是顺其自然地沉睡过去。
因为她相信了独孤焰说过的那句话,他若是想动她,不是她想躲就能躲得开的。
而当傅相思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时,独孤焰睁开了眼睛,将搁置在枕头下的夜明珠取了出来。
然后,在夜明珠的光芒下,他朝着傅相思侧过身,单手托头,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她,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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