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朝堂上像平静的油锅里洒进了水滴,顿时沸腾起来。
太子的这番话分明就是司马昭之心了,过于直白和不加修饰。就连朝堂上最木讷的人也知道,两个多月前刚打了一场败仗的广武军如今是副什么惨模样。
赵国的三万大军贸然撕碎了持续已近五年的赵周和平,悍然入侵周国的丹州,却中了周国寒水军的埋伏,最后只逃回来还不足万人,现在正聚集在西境的汾州休养。
残兵败将是一片的士气低落,到现在都还没有补足兵额,只是凭借着险关坚城和最后一口气支撑着。
“父皇,万万不可啊,且不说高玮即将大婚,新婚燕尔,不宜远行,单单就是他这弱不禁风的身体就像风一吹就会倒一样,只怕还没有走到汾州就倒在了路上”
“儿臣恳求父皇三思,兵凶战危,玮儿,玮儿他承受不起啊”
齐王听了太子的话后,来不及思考,差点没双膝跪地,恳求高洋,也顾不得皇子的体面了。
太子与齐王不合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这不是谁是谁非的问题,而是因为太子心中实在也苦闷的很。
高延已经当了很多年太子了,不知道是不是天生克子,他前后有好几个儿子都没有长到十岁,目前只有一个儿子高珙被封为信王,也不过才七岁。
可高珙身体一直不太好,总是病恹恹的样子。哦对了,前不久太子又喜得贵子,才五个多月,尚在襁褓之中,也不知能否顺利长大。
本来是一个皆大欢喜的早朝,顺便议论着武陵王的婚事,谁知竟然风云急转,场面有些喧嚣,有人看热闹,有人若有所思。
一时间,朝堂之上议论纷纷,各怀鬼胎。
“武陵王,你怎么看”
皇帝高洋压压手平息了朝堂的纷乱,询问高玮道。
高玮心中一凛,皇爷爷对他的称呼从玮儿吾孙变成了武陵王,明显的可以感受到其中的殷切和期盼。显然,皇帝认为这是一个很不错的主意。
西部边境问题已经困扰朝廷很久了,两国之间时战时和,冲突和小规模的打斗不断,渐渐成了朝廷的心腹之患。
虽然目前还没有进一步恶化的趋势,但是这样的不动态平衡迟早会引发大战,成为两国之间战争的导火索,如果不能遏制这种现象,不能展现强势军力,很有可能面临被入侵的下场。
原本广武军在大将段音的治理下能够占得上风,但一年多前段音的父亲因病去世,在没有重大军情和恶劣形势的情况下,他按制要回家守孝三年。
谁知接替段音的广武军新主将为了讨好皇帝,也想能取得一些战功好站稳脚跟,在经得皇帝密旨默许后,率先发动了战争,造成了如今溃败和尴尬的局面。
“回皇爷爷,您是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孙儿恭维的话”
“放肆,逆子还不跪下”高桓气急的差点跳起来。
“高玮,你也太托大了,这里可是大赵朝堂,国之中枢,即使你是皇孙贵胄,也不该这样和陛下说话吧”太子及时补刀。
“好了,不碍事,几句话而已,犯不着上纲上线”高洋一挥手,看着高玮道:“那么,什么是真话,什么又是恭维的话呢?”
“谢皇爷爷谅解,我认为真话就是有利于大赵社稷,江山万年的忠言良谏。恭维就是让人开心,使人如沐春风,冬暖夏凉,却也没有什么坏处”
高玮并不畏惧父亲的生气,也无视太子的挑拨,不卑不亢的表达的自己的观点。
“皇爷爷,孙儿愚钝,虽然恬读了几年诗书,也不过是勉强识文断字罢了。不过孙儿也知道当前朝廷最重要的就是西部边境的安宁,西境安,则国稍安”
“只要国家安定,皇爷爷肯定也是心情安逸舒畅的,如果能够再大胆点,永久的解决外患,必然会江山稳固,国泰民安,那时候皇爷爷也肯定是如沐春风,冬暖夏凉啊”
“好好好,真不愧是太祖的血脉,有血性有见识有担当”高洋连连夸赞。
廷中众臣一下也都明白了,所谓的真话和恭维的话,原来是可以共存的,只要解决了目前最棘手的边境问题,那不就是对皇帝的恭维和讨好吗,而这又实实在在的是有利于社稷和国家的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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