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疯了吧!”
“听说警察已经找到她儿子的尸体让她去医院认领,她偏不去。”
“来了好几拨警察都被打出去了,平时只觉得她对儿子要求太严厉,没想到连警察都敢打。”
“唉,其实也是可怜人。”
“我看她就是个疯女人,要不是她天天逼自己儿子考状元,还卖假药也不会搞成现在这样,把儿子命都折腾没了。”
“你少说两句吧。”
当陈星洋妈妈扛着扫把目不斜视的穿过走廊返回屋内,当着邻居的面砰的一声甩上门,将走廊里所有看热闹的眼神堵在门口,只剩下嘻嘻索索的碎语声。
“凶什么凶,吹的头头是道,哄着我买了两盒药,万一我孩子吃出毛病我就和她拼命。”
“我也买了一盒呢,要不是看他儿子成绩好,我怎么会相信那些卖假药的。”
“就是,他儿子的成绩是作弊的吧。”
“肯定是......”
议论的声音在狭窄过道内沸腾,甚至有人上前一副要去拍门的架势。
忽然间,一阵凉风穿堂而过。
冷冰冰的夜风拂过每一个邻居的脸颊,灌入张开口的口中,背脊一阵发冷,让人生起一身鸡皮疙瘩。
大家忽然一下子都安静了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色中都带了几分惊惧,莫名感觉到一股阴冷气息,毕竟说死人是非让人心里瘆得慌,一个个搓着手臂朝屋内走去。
两名被赶跑的警察也无奈离开,重九斤盯着他们的背影给张队打了个电话“张队,你派人来陈星洋妈妈的家里通知死讯了吗?”
“小李去的,下午就灰溜溜被赶回来了,听说被鸡毛掸子好一顿抽。”
“那现在呢?”
“谁大晚上让家属去警局认领尸体啊,不是故意讨打吗?缓缓,我打算明天再派人去。”张队可不会傻到以为重九斤打这个电话是纯属好奇“怎么你又有发现?”
重九斤,一个永远走在警察叔叔前面的神奇女子。
“嗯,有两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刚被陈星洋的妈妈赶出去,我把视频发给你了,你看看。”
陈星洋有些担心,快走两步穿过紧闭的房门。
重九斤打电话也没避着李真牛,大个子听了个七七八八也琢磨出刚才那事儿有问题“被陈星洋他妈打出来的那两个人是假警察?”
“嗯,应该是假的。”
“那我们不去追吗?说不定也和那个诈骗集团有关系,现在追出去应该还来得及吧。”
重九斤没动,只是瞥了他一眼,“抓犯人是警察该干的事,我已经通知办案的警察了。”
“可是......你不是侦探社探员,还有那地下那什么......酬劳也收了,不管可以吗?”
重九斤查了一下没有新刷新的可做任务,所以“当然可以。”再说太妃已经追上去了,比她本人去追效率要高多了。
她挂了电话就站在陈星洋家门口趴在楼道窗台上静静等待,看着楼下昏黄的路灯仔细听着周围的声响,屋里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过了好一会儿传来压抑的哭声,抽泣声断断续续。
大约是说清楚了吧。
“一会儿去你家还是明天再去?”重九斤看向一旁的卢燕。
最后还是当晚就去了,重九斤背着阴木赶到卢燕家。
卢燕没有现身和父母见面,她还远没有达到能将灵体复原成生前模样的状态,死的时候是什么样现在就是什么样。
真见面未必是件好事。
瘦弱的女孩静静的看着伤心的父母,顺着脸颊流淌的却是血泪。
“这是我写的遗书,希望你能帮忙交给爸爸妈妈。”
重九斤结果遗书,点点头“好。”
陈星洋和卢燕两人的事算是告一段落,现在问题来了。
“你们要是想继续以这样的状态存在的话可以留在三院,即使尸体火化后灵体慢慢温养暂时也不会消散,三院里有很多死灵,也不会觉得寂寞。”
“我不要。”卢燕摇摇头,“我不想这样。”
陈星洋却是眼睛一亮,“我放心不下我妈,想再等一段时间,等她释然。”
人各有志,死人也是一样,不是每个人都愿意以阿飘的状态继续存在的。
再说这也不仅仅是想不想的事,灵体的存续关键还是看能量跟不跟的上,能量耗尽迟早是要消散的。
“我想再去看看我父母。”
卢燕轻轻的拥抱了正抱着她照片哭泣的父母。
父母似乎有所感应的抬头,轻声呼唤“燕燕。”
“燕燕是你回来了吗?”
“燕燕。”
重九斤将卢燕的遗书送到卢燕父母的手边。
看着忽然凭空出现的遗书,他们慌忙打开,“是女儿的字迹,是燕燕写的。”
“我知道是你,燕燕。”
两夫妻抱着全家福照片泣不成声。
回到重九斤身边,卢燕摸了摸流出眼角的血泪轻声道,“可以了。”
“你想好了,还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
卢燕迟疑了一秒,看了眼一旁的李真牛,终于还是鼓起勇气走过去踮起脚尖安静的拥抱了傻愣愣的大个子。
因为满脸血重九斤也看不出她到底脸红没有。
“这次是真的准备好了。”卢燕上前一步拥抱重九斤,“谢谢你,小九,真的谢谢你。”
重九斤深吸一口气后抬起垂在身侧的右手,轻轻拍了拍卢燕的肩膀,轻声道“安心去吧。”
卢燕的死灵消失在眼前。
灵能点数+1
看见弹出的信息,她是第一次无法因为灵能点数上涨而觉得开心,心情有些微妙复杂。
“重同学多试几次你就习惯了。”
死导你安慰人的方式可真特别啊,完全反效果。
李真牛低着头一路沉默不语,眼眶红红的。
两人推着自行车走了很长一段路,快到李真牛家的时候他忽然问道,“你还参加大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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