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路易是吃过苦,而且他现在所说的这些苦,与他亲身所经历的那些相比起来,压根不算受苦,甚至说是在享福也不为过。
毕竟给人搓澡、洗盘子啥的是没生命危险的,不用被关进小黑屋内,徒手杀死一只美洲豹后才能出来。
但在冯玮惟看来,却是无法现象的苦日子,甚至还有些内疚:当初洗澡发现被他偷看时,真不该大声叫嚷的。
看出冯玮惟脸上浮上内疚神色后,路易抬手擦了下鼻子,故作爽朗的笑了下:“哈,不过后来就好多了,在美国找了份工作,直到那天遇到了你。唉,没办法啊,那天被你挑的火大了,就想——”
“不提那天的事!”
冯玮惟果断结束了询问路易以往的兴趣,举着酒杯说:“这样吧,看在你以往过的很惨淡的份上,我提拔你为小车班的班长。另外,为奖励你在家务方面的出色表现,额外再给你千块钱的经济补助。”
路易翻了个白眼,反驳道:“你就干脆说是咱俩的伙食费就好,还说的这样冠冕堂皇,不愧是奸商。”
“我就这样说,你管得着?”
冯玮惟一瞪眼。
路易马上软了:“行,行行,随你怎么说。来,喝酒。”
本来,冯玮惟还希望他能提出給他‘装修’一下房子的意见,她只需假装沉吟片刻,就会在他紧张的等待中,勉为其难的点头同意,顺便再敲打敲打他以后做饭别偷懒,必须得变着花样才行,不知道女孩子都是嘴刁的动物吗?
可这小子没说,冯玮惟当然不会腆着脸的主动給他好处了。
他愿意被蚊子咬就咬,不嫌闷热都随他吧,反正她又不受罪。
很快,在路易再次还配博思得涂有的祝福声中,温馨的烛光晚餐结束了,等他合上电闸后,岳总姿势优雅的擦了擦嘴,正要站起来时,这厮又伸出了右手。
掌心里,放着那枚一块钱的硬币。
冯玮惟怒了:“今天,是我生日!”
“早就过了,这是补上的。”
“我决定了,以后每年的今天,才是我生日!”
“就算今天真是你生日也不行,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总享受却不付出——算了,别翻脸,不就是刷锅洗碗吗,多大的事啊。”
这小子又拿早上那句话来激将了。
“我会占你便宜?哼!”
冯玮惟也用同样的话回答,又把抢过硬币,拇指一弹,硬币翻着花的飞起来时,她才低声喝道:“我要字面!”
在两双眼睛的密切注视下,那枚硬币落在桌子上,打摆子般的哆嗦了几下停住了。
冯玮惟也站了起来,仰天狂笑:“哈,哈哈,早上我就说了嘛,今天,我是大爷!”
“今天,是我生日,今天真是我生日啊!”
路易欲哭无泪的喃喃着,费力的清洗着盘子碗的,几次恨不得摔地上去,但那样会让躺在外面沙发上看电视装大爷的人渣,更开心的。
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打死冯玮惟都不会去做的,唯有在满腔幽怨中,乖乖刷锅洗碗,忙活了老大会儿,才反手捶打着后腰走出来,如释重负般的坐在了旁边沙发上。
电视里正在播放猫和老鼠,冯玮惟平时最喜欢看的节目了,鬼知道这家伙竟然也爱看,还不时笑得前仰后合,一副恶心的童真样子。
哪像冯玮惟在看到杰瑞吃瘪后,最多只是会心一笑,小模样优雅内涵,又迷人?
“跟你说个事。”
就在昨晚没休息好的冯玮惟,抬手捂着小嘴打哈欠要去觉觉时,路易说话了。
“赶紧说,别磨蹭,耽误我休息。”
“我这样处理,你还满意吧?”
简单说了一遍后,冯玮惟最后才问道。
“不满意能行吗?你都替我做主了,我如果再提出更高要求,岂不是会让冯玮惟你很没面子?”
路易很有觉悟的说道:“我受点委屈、吃点疼的不要紧,却万万不能让您老人家面子受损。”
“这还差不多,不过我觉得她赔偿你的经济损失应该很可观,你也就得饶人处且饶人吧,正所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就是这个意思了。”
冯玮惟老人家语重心长的教路易几句,才问:“你想说什么事?”
“要不,明天再说吧。”
路易开始犹豫了:“今晚看你心情挺不错的,怕你听了后睡不着觉。”
“赶紧的,别啰嗦。”
冯玮惟不耐烦了。
“早上你去上班没多久,你家老头子就打电话来了。”
听路易这样说后,冯玮惟秀眉微微一挑,眼神犀利无比了:“你是不是跟我爷爷告状了,说我把你安排在了小车班,又住的不怎么如意?”
“唉,你总算认识到我住的不怎么如意了。”
路易叹了口气:“我怎么可能会说这些?我说,我现在过的很好。在你身上,我感受到了母亲般的关怀。”
“你会这样大度?”
冯玮惟双眸中闪过明显的不相信神色,问:“那你对我爷爷,说什么了?”
“当然是怎么对你有利,我怎么说了,我现在可是指望你罩着呢,敢得罪你吗?”
路易先给冯大小姐戴了顶高帽子,就在她要得意的笑起来时,又漫不经心的说:“不过,老爷子说,过几天后,你母亲就会来下卞市,与咱们生活在一起。”
冯玮惟一下子愣住。
带母亲脱离冯家,是冯玮惟最大的愿望,为此她才答应要嫁给路易的。
可是,她压根没打算真跟这个人渣成为夫妻啊,就想逢场作戏而已。
但冯老爷子却不会这样想,只会按照承诺过她的那些,要送母亲来下卞市,与他们‘小夫妻’一起过。
母亲来了后,肯定能从她给路易的‘待遇’后,看出什么。
依着母亲的怯懦性子,发现冯玮惟在‘耍’老岳后,肯定会害怕的,继而劝她真从了路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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